向秋靈掛掉了電話,她沒有再洗衣服。她對郭天霖撒了個謊。第一次向郭天霖撒謊。她知道她不應該這樣。
但是在這個秋千的邊上,她似乎感受到了小女孩兒的萬般記憶。
她感受到了小女孩兒的存在,在她走到了這個地方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小女孩兒的回憶太多,她對這個地方有著深深的執念,她感受到了小女孩兒在風中,在暖風中的笑聲。
她不想讓郭天霖知道她現在內心的想法。
她的確是個演員,一個好演員。她很會藏匿心中的事情。
也許她所表現的真實盡是讓人懷疑的事情,但是她現在,她的心裏,全部都是她想表現出來但是憋在心裏的東西。她無限壓抑在了腦海。
“郭天琪,求求你。”
她在秋千上坐著,她坐在了秋千上輕輕搖擺。
她聽到了風聲鶴唳,感受到了薔薇海帶給她的聲音。
還有,遠處什麼人強行闖進來的聲音。
有保鏢過來了,著急的樣子。
“小姐,請跟我們來,院子裏麵進來了外人,不安全,還請跟著我們到安全的地方。”那個認識的保鏢說道。他似乎聲音正經,一點兒也沒有嬉笑的樣子。
她記得,這個人,平時有說有笑的。
“恩。”
就像郭天霖說的一樣,她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她還不能死,在查清楚事實真相之前。
可惜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查清楚真相了,在這高深的宅邸。似乎在這個時候的一瞬間,她感受到了古代宮槍柳院下,那深宮婦人的悲愁。
可是他又不是郭天霖的妻妾。向秋靈不滿的撇了撇嘴。
月色高掛,她就沐浴在月色之中,她感受到了這個慢慢長夜的寒冷,即使是夏天。當然,盛夏已過,但蟬鳴不絕於耳。她聽到了蟬鳴,那麼清脆,明了。
“小姐!小心!”
身前,一個男人,想他衝了過來。
那麼危險。
向秋靈在驚恐之餘,聽到了槍聲。
這一槍,正中了那個人的身體,鮮血湧出。她回過頭,正是身邊的那個人開的槍。
似乎腦海深處有什麼東西清醒了過來,似乎夢裏的東西、夢裏的一切都活了過來。她的頭好疼,好疼好疼。
她眼裏不知道為什麼浸透了淚水,淚水止不住的留下來。但她沒有任何悲傷,任何感情。她的大腦一切空白,隻有白光閃爍,白光閃耀起來。然後與之相反的就是眼前一黑,黑的徹底。
似乎有什麼事情複蘇回來了。
“小姐?小姐!”那個保鏢衝向了倒在地上的向秋靈,向秋靈就在這草地上,躺下來了,眼前最後的是那個犯人流著鮮血,倒在了她的麵前。
砰!一聲槍響。
那雙栗色的眼睛呆呆看著這一切。她半天怎麼樣也喊不出來,她的嘴被膠帶捂住。
月光下,恍然照亮了一地的血。那鮮紅的血,流動、流動,流到了一雙白色帆布鞋下。
“啊!”那雙鞋的主人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那原本就大的眼睛因為受到驚嚇而突然放大,雙腳不停的往後退。但是她再怎麼退也隻有一篇牆
那染上了血的鞋子,在記憶的深處,久久不能忘懷。
“不要,不要!”
堵在喉嚨裏的話,隻能含糊的說著兩個不清楚的字。
身邊的人,不知道是誰,開槍打向了那個眼前的人。眼前的人就在她的眼麵前倒下,她看不清那兩個人的臉。她隻是知道,這兩個人,她都是那麼陌生。
她的記憶深處,陌生的臉龐被什麼東西,似乎被鮮血一樣的東西覆蓋,綻開了薔薇。轉而就是自己眼前的男人被開槍射死。就在薔薇叢之間。
她子啊薔薇從之間遊泳,她想遠離這個地方。
但是她的身邊,她的麵前,是那個男人被射殺後躺在地上流著汩汩的鮮血。那個保鏢就在她的身邊,槍口冒著一縷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