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張可大的話,張璟自然是要回的。
隻見,張璟目光一凜,冷冷道:“若一軍皆不法,則一軍皆斬殺,不留一人。”
完一句,張璟頓了一下又道:“若想再練出浙兵,那就必須要做好把招的兵都殺了的準備。因為,兵沒有了,可以再招,可是,軍紀軍法沒了,那就不會再有浙兵了。”
“這怎麼可能?把兵都殺了,你這個瘋子!”張可大一臉震驚道。
“瘋子!嗯……在我看來,當初戚少保練浙兵的心境,本來就是在一個‘瘋子’的心境。”張璟回道。
“不可能!”張可大明顯不信道。
“是嗎?那我就給你講講他是不是‘瘋子’。眾所周知,浙兵軍紀之嚴酷,在我大明可謂獨一無二,至於戚少保定的軍法,我也不了,相信張將軍應該知道。”
張璟慢慢道:“戚少保可是把在軍隊裏的一切,都細致的考慮到,但凡違反他的軍規,輕則重打,重則斬殺。”
“當時,戚少保正是靠著這稍有不慎便喪命的軍法,硬是一手草創,把一群農民和礦徒,訓練成了無敵之師。此舉,得容易,但若是細細想想那些軍法,這不是側麵明戚繼光一開始就沒準備要留所有招募的兵卒性命嗎?”
“畢竟,那麼多嚴酷細致的軍法,一幫沒有經曆任何軍事訓練的農民和礦徒,稍有散漫不慎,便有可能身首異處,這在我大明其他軍隊根本見不到的,將軍你,戚少保當初是不是個‘瘋子’,就打算著練不出兵,就算把招的兵全殺了,那也在所不惜!”
心裏麵,張璟完這些話後,也是跟著暗想,怕死的人千萬不能去參加浙兵,不然你肯定會被戚繼光斬了。
這話在朱由校和張可大麵前出來,有些犯忌諱,所以張璟沒,但事實就是如此。
仔細看看戚繼光定的那些軍法就明白,怕死的人入伍浙兵部隊,那任你是誰,肯定會被戚繼光斬了,一點兒活命的機會都沒有。
比如,臨陣詐稱疾病者,斬;臨陣拋棄軍器者,斬;埋伏作戰,遇賊人不起以及起早者,隊長斬,士兵捆打。
你若是鳥銃手,在演習或是實戰中開槍開早了,斬;隊長若發現不告發的,一起斬。
你若是負責保護鳥銃手的近戰兵,若鳥銃手陣亡,你也將會被斬償命。
凡是臨陣退縮者,允許甲長割兵耳,隊長割甲長耳,哨官哨長割隊長耳,把總割哨官哨長耳;收兵回營,查無耳者,斬。
一人退卻則一人被斬,全隊退卻則隊長被斬,隊長殉職而全隊退卻則全隊被斬。
當然了,不服長官者,令不行、禁不止者,殺平民冒功者,奸**女者更是斬無赦。
此外,行軍途中你若是尿急擅自離隊便者,割耳;喧嘩話者,捆打四十。
訓練也還有考核,凡成績在中下的,捆打;凡兵逃走同隊之人各自捆打。
平時在浙兵部隊裏,除了統一唱軍歌之外,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不許拉家常煽動鄉愁,更別喝個酒玩個牌啥的了。
不過,正是靠著這嚴酷軍法,以及違法必懲,該殺就殺的手段,戚繼光才能練出浙兵,而在張璟看來,戚繼光練兵前,肯定就已經準備好,練不出強軍,就算把招的兵都在所不惜。
張可大聽到張璟言語,突然接不上話來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