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好不好的,今日承了公公這麼大的恩情,什麼我也該表示表示,公公切莫推辭了,若是推辭就是瞧不起我了。”張璟佯裝生氣道,眉頭皺得一副“我很不滿”呢樣子。
見此,李進忠猶豫許久,也是終於下定決心道:“既如此,咱家就多謝國舅爺的賞了。”
左右不過是比平時私下受的賄賂稍微多點而已,而且又沒幫國舅爺做什麼傷害理的事情,沒什麼的。
李進忠心裏,這般為自己開脫著。
而張璟見他開了口,生怕李進忠拒絕,問了李進忠在外有沒有私宅後,得了有,並且問了地址後,便讓護衛的錦衣衛改道,直奔李進忠的私宅而去。
太監,作為皇宮內,男不男,女不女的特殊群體,他們需要失去很多,整日待在宮廷中,過著與常人不一樣的生活。
但是,也有不少的太監,人雖在宮中,卻在外麵有著屬於自己的私宅,有的甚至還有名義上的妻子,生活過的異於常人的奢華腐敗,跟官宦子弟沒有太大區別。
當然,大多數太監都是因為家境貧苦,才自宮,想在宮裏謀份差事的。他們多是普通的火者,俸祿隻能夠平日花銷,又難有什麼外快進項,自然買不起京師裏的房子的,能買得起的,無不是能用各種方式弄來錢的大太監而已。
毫無疑問,趁著啟朱由校登基提拔,剛剛得了不少權利的李進忠,有了銀子後,也開始置辦起自己的宮外私宅來。
隻是他的宅子還沒買女人暖床,隻是找了個宮裏出來,無依無靠的老太監看門而已,平日也都是閑暇時候才出宮的。
李府看去,其實不大,李進忠本來是想買大得的,不過因為“囊中羞澀”,在這京城房價高昂之地,李進忠也隻能買了這帶花園的屋子了。
到了李府外,在守門的老太監開門後,李進忠讓錦衣衛士搬了兩箱他看上的銀子後,就和張璟快速的打了招呼,關門閉客了。
想到他在讓錦衣衛搬東西時,東張西望的慌張神情,還特別叮囑錦衣衛“箱子放門口”就行的樣子,張璟就覺得,大概這就是後世貪官們,第一次麵對巨額行賄時的樣子吧!
真不知道李進忠和那個看著行將就木的老太監,怎麼把那兩箱銀子搬屋裏去,幾千兩重,可死沉的緊了!
不過,任何事都有第一次,相信有了這次經驗,這李進忠日後受賄,肯定不會像今這般慌張了,也不知道真實曆史上,這位李公公最後成長成了什麼樣的貪官!
“這李公公倒是有趣,拿了銀子,怎麼感覺和剛才在賭坊睿智的他,判若兩人呐,我本來還以他不怕事了!”
張璟搖頭,自言自語了一句,而後對一旁見證了一切,臉色有些不自然的於百戶道:“這一句走來,還知道於百戶名字呢?”
“回稟國舅爺,下官於慶建。”於慶建行禮道。
“於慶建,好名字!”張璟讚了一句,而後對著李進忠搬了箱子的馬車道:“勞煩於百戶,把車上剩餘的三個箱子,帶回去給今日出力的弟兄們分了吧!”
“什麼?國……國舅爺你什麼?”於慶建似乎覺得聽錯了一樣,驚問道。
那輛車上,被李公公拿走兩箱銀子後,還剩下三箱,估摸著也有一萬多兩銀子,剩下的則都在另一輛馬車上,用繩索固定著,不便打開了。
原本,隻以為張璟為了結交李公公,才送了兩箱銀子了,現在直接讓他取走剩下的箱子,和下屬同分,哪能不讓於慶建驚訝?
要知道這一萬多兩銀子,別看於慶建身為錦衣衛抄家時,見過的白銀數量比這多得多了,可是他家裏最多也就數百兩而已,這還是他至今各種撈錢得來的。
可就算如此,他於慶建的全部身家,都不如在場的一箱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