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朱筱雅恨恨的回了一句,然後便發動了寶馬,小腳恨恨踩動油門,就是某位剛剛參見F1大賽的新進選手。
“小姑娘,開車悠著點吧,我賤命一條倒沒個啥,但可不忍心看著你這麼一朵花出個啥事兒。”說到這裏,趙敢將腦袋靠到後座上,半眯著眼睛又輕聲說:“昨天晚上在水裏的時候,早將你全身摸了個遍,現在碰下胸都不行了。”
任憑一雙惡狠狠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自己,趙敢也不再做任何理會,將眼睛眯的更緊了些,然後就玩起假寐來。說實話,他還真不信對方能賣了自己。
二人一個佯裝睡覺,一個佯裝專心開車,一路再也無話。不過多時,朱筱雅便急急的一個刹車,雖然有安全帶罩著,但自然界慣性的力量是極其偉大的,趙敢的腦袋險些就要磕到擋風玻璃上。
“瘋女人……”
“你說什麼!?”朱筱雅拉開車門,沉著臉喝問道。
“呃……”趙敢揉了揉眼睛,看著白雲朵朵的天空說:“我說,今天的天氣真晴朗。”
朱筱雅白了他一眼,沒再說啥,示意對方目的地到了,趕緊下車。
趙敢鑽出車門一看,這地方怎麼有那麼一點點眼熟呢?
朱筱雅今天穿的是米黃色小風衣,脖上係著雪白的圍巾,腳踏一雙紅色小皮鞋,後跟雖然不高,但好在人家個頭本來就不低,接近一米七的樣子,和趙敢走在一起倒是顯得極為搭配。
但是,稍稍有點高層次社會品味的人就能看出來,這一男一女,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趙敢走路的樣子暫且不說,身上的衣服都印著國際名牌商標,但毫無意外的都是極為山寨的假貨。
二人的下車處是一個郊外村莊的邊緣,冬日的天氣本就有些氤氳,即便是北方,也總會有幾絲難以消磨的霧氣。透過霧氣,趙敢看到不遠處的屋頂上有嫋嫋的炊煙冒出,不禁意又想起了過去三年中的日子,一時間,竟微微有些走神了。
“唉,發什麼呆了?”朱筱雅不滿的嘟了嘟嘴,“趕緊跟本姑娘穿過這片小樹林。”
“喂,小妹妹,你能不能客氣點,到底是我幫你忙還是你幫我忙了……”趙敢抗議了一句後,還是乖乖的跟了上去,自己也有點好奇對方到底要幹嘛。
樹林不大,二人沒走進步就穿了過去,在盡頭處,赫然是一團黑黑的灰渣,周圍的積雪都被化的幹幹淨淨的,裸露出等待著春風吹又生的草皮。
乖乖,這不是昨晚上剛待過的地方麼。
“來這裏幹嘛?”趙敢皺了皺眉問道。
“昨天的時候,我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弄丟了,我懷疑就是掉到這河裏邊去了。所以——”朱筱雅說話時的樣子很認真,眉宇間依稀有些歉然。
“所以想讓我幫你找回來?”趙敢眉梢一挑,難道自己長的很像活雷鋒?
開玩笑,他趙敢還沒偉大到那種地步。再說了,一個連父親的清白都洗脫不清的人,還有什麼顏麵去標榜自己的道德和品性。
“找什麼?你想讓我凍死啊,你是不是覺得凍死人不用償命呢,還是覺得我根本就不是人,不會凍死。”
“一串項鏈,吊墜是一塊淡綠色的玉。”頓了頓後,朱筱雅又疑惑道:“你昨天不是也好好的麼……”但這次話聲很低,完全沒有之前的刁蠻潑辣了。
“昨天……呃,那是因為昨天我的人品比較好。”
“那今天為啥人品不好了?”朱筱雅對這個話題很好奇。
“因為今天和你待的時間太長了。”
話聲剛落,河中便有噗通一聲響起,濺起朵朵水花,有幾滴飛落到岸上,頃刻就成了荒草尖上的冰花。
“你自己小心點兒啊。”朱筱雅一隻手緊緊的捏著手機,另一隻手隨時準備按向120,白嫩的雙手被凍的通紅通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