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青還是溫潤的表情，目光看向別處的燈光，好似有一抹傷感，說，“我和霓裳是孤兒，從小相依為命，所以她很看重我這個哥哥。知道我要跟著老師來貝城工作一段時間，她不放心，說是要先來打探一下念氏的情況，和好朋友一起悄悄來到了這裏，假裝成當地百姓的親戚，還租下了一家店麵。”
“我知道她也是貪玩，想自己出來看看。隻是沒想到，”夜青頓了頓，回頭看著裴戰擎，薄唇微抿，眸光微動，“她喜歡上了你。”
裴戰擎握著酒杯的手指顫了一顫。
他沒想到夜青會如此坦誠夜霓裳曾經的謊言，會為這個特意來道歉。
而這一句“她喜歡你”，也讓裴戰擎的胸口猛地發緊，隱隱作痛。
夜青繼續說，“霓裳沒什麼感情經驗，隻知道喜歡的就要得到，肯定做了不少讓裴先生覺得困擾的事情。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雖然霓裳回去的時候心情很低落，但我想這也不是裴先生你的錯。一碼歸一碼，對霓裳任性做錯的事情，我還是要替她說一句對不起。”
聽夜青如此誠懇地道歉，裴戰擎一愣，倒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答了。
或者，比起談論這些，他更想聽夜青說一些夜霓裳的現狀，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人在哪裏，是否還會回來……
頓了頓，裴戰擎平淡回答，“沒關係，都過去了，有些事情我也做得不夠好。”
看裴戰擎冷傲的樣子，好似什麼都無法打動他的樣子，夜青的眼神微微凝住，又淺淺地苦澀地散開，不動聲色……
又碰了一杯，說了一兩句無關痛癢的客套話，夜青站起來，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過了一會，莫世勳走了進來。
看到包間坐得滿滿的人，莫世勳不由訝異地看著裴戰擎。
這麼熱鬧的應酬場麵，裴戰擎幾乎都不參加，今天卻能在這裏待了這麼久。
其他人都還在各自喝酒、敬酒，沒人注意到走到裴戰擎身邊的莫世勳。
“老板。”莫世勳在裴戰擎耳邊，壓低聲音說，“資料已經查到了。”
說這話的時候，莫世勳的視線不由地在人群中搜索了一下，很快便看到了那邊正在與人喝酒的夜青。
不愧是雙生兄妹，真的長得好像！
“嗯，出去說。”裴戰擎凝眉，站了起來，和莫世勳一起走了出去。
他已經等不及回去仔細看資料了。
在兩個男人轉過身時，夜青的目光不著痕跡地看過來，眉梢揚了揚，一道狡黠晶亮的光從眸底劃過。
他剛才已經捕捉到莫世勳看他的那一眼了。作為裴戰擎的助理，想必他已經核查過自己的身份了。
走出包間，走到一個安靜無人的角落，裴戰擎停下了腳步。
“都查清楚了？”說話時，裴戰擎拿出香煙，夾在修長的手指間。
“嗯，能從C國數據庫裏搜索到的資料，我都搜集核對過了。從數據看，夜青和夜霓裳的身份都沒有問題。他們是雙胞胎，也是地震遺孤，自幼在C國一個孤兒院長大，後來得到了匡誌峰的資助，夜青上了大學。應該也是從那之後，他成了匡誌峰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