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事，岸上的事，島上的事，男人的事……
心頭一陣煩亂，夜霓裳忍不住又狠狠搓了幾把涼水臉。
“老大，”柯梓凝敲了洗手間的門，說，“夜青的出境記錄我已經做好了，別人查不出來。我們的快艇在老地方，是不是現在出發去海邊？”
很快，洗浴室的門打開了，已經恢複成女人麵孔的夜霓裳走了出來，麵色毫無波瀾，一片瑩白的清透。
接過柯梓凝遞來的鴨舌帽和口罩，再把長長的發束在腦後，夜霓裳清脆道，“現在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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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艘輪船行駛在公海上，看上去與民營輪船沒有什麼區別。
“老大，這裏離事故發生點太遠了，會有遊客漂到這裏來嗎？”負責駕駛的舵手看著茫茫海麵，忍不住疑惑地向夜霓裳問道。
“會的。”夜霓裳目光篤定，修長的手指指向電子圖的一處坐標，說，“再往這個方向前進一點。”
利用衛星，柯梓凝已經偵測到圍繞著出事地點，其他方向的都已經有船隻在進行搜救，唯獨這一處來的船隻很少。
一來是因為不熟悉這裏的船隻，以為這是水流的逆彙處，飄散開的遊客不會到這裏。
二來是因為這裏地形複雜，水流湍急，而且天氣難測，即便有少數幸存者漂浮到了這裏，數十個小時過去，也很難生存下來。不如抓緊時間去搜救更有生存可能的幸存者。
而且那些派遣來救助的船隻都很龐大，根本走不進那片礁石群。
可熟悉這片海域的夜霓裳知道，這裏雖是逆彙處，但這個季節，會有更強勁的水流從東南方向彙入，也一定會將一部分漂浮在海麵上的幸存者帶到這裏來。
不過，若是這些幸存者能及時抓住靠近礁石的機會，爬上礁石等待救援，就還有一線生機。可若是他們隻是漂浮在海麵上，別說會遇到隨著水流遊來的鯊魚，就是洶湧的浪水也足以淹沒他們。
已經過去一個晚上了，現在，就是和時間在比賽！
想到這，夜霓裳低聲令道，“再加快速度！”
“好的，老大。”舵手全力加速。
很快就到達了夜霓裳所指的坐標處。
身後已經是升上海平線的太陽了，而他們的眼前，依然是昏暗的一片薄霧。
雖然他們的小島也常年被薄霧籠罩，給外人神秘的感覺，不敢輕易靠近。可這裏不一樣，透著詭異和危險，即便是常年生活在小島上的居民，也怔了怔，覺得不安。
“老大，要開過去嗎？”水手很年輕，看到這一幕難免有些怯懦。
萬一沒就到人，反倒把他們自己給搭進去了呢？誰也不知道走進這片薄霧會遇到什麼。光是隱隱看到的礁石和洶湧的海浪，就已經讓人望而生畏了。
對舵手溫柔一笑，給他鼓勵心安的眼神，夜霓裳自己站在方向舵麵前，“我來。”
穩穩地把控著方向舵，夜霓裳回頭對站在一旁的柯梓凝說，“我再靠近一點，你把人體探測儀準備好。”
“老大，已經準備好了。”柯梓凝對夜霓裳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放在她手邊的儀器已經開始閃爍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