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凝，”夜霓裳一邊回憶，一邊疑惑地問柯梓凝，“我怎麼在你這啊？”
柯梓凝把醒酒茶遞過去，笑著說，“老大，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啊？你昨晚喝醉了，是裴戰擎送你來這裏的。”
“裴戰擎？！”夜霓裳驚愕得差點把剛接過來的杯子甩出去。
她想起來了。
昨晚裴戰擎請她去酒吧喝酒。難得裴戰擎主動邀請，他還破天荒地喝了不少，夜霓裳一時興奮，忘了克製自己，喝得更多了。前麵東拉西扯聊的那些，夜霓裳勉強還記得。可是後來，在服務員又送來一箱酒以後，夜霓裳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拚命去回想，腦子裏依然是空白一片。
偶買噶！夜霓裳，你居然喝斷片了！
怎麼辦，她會不會喝得得意忘形，在裴戰擎麵前說了什麼，讓自己露陷了？
“梓凝，”回過神來，夜霓裳急促地問道，都有點語無倫次了，“裴戰擎送我回來的時候，說什麼沒有？他臉色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什麼？我會不會露陷了？”
難得見夜霓裳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小孩子一樣，柯梓凝噗嗤一聲笑了，說，“放心吧，老大，裴戰擎應該什麼都沒發現。他讓代駕把車開到這裏來，叫上我，和我一起把你扶到房間裏來的。”
“我當時還在後怕，要是他直接把你背進來，你們前胸貼後背的，說不定他會察覺到什麼。不過，他這人很冷傲，大概也不喜歡和別人靠得太近。”
為了讓夜霓裳安心，柯梓凝又說，“把你扶進來後，我檢查過，你的手套、衣服、假發都完好無損。裴戰擎就說你喝醉了，讓我照顧一下你，就離開了，不像是發現什麼的樣子。”
夜霓裳眨眨眼睛，問道，“真的？”
柯梓凝點頭，道，“真的。你想啊，要是他真的發現你是女人，這麼騙他，氣都氣死了，哪裏還會把你送到我這裏來啊！”
“這倒也是。”夜霓裳抿抿唇，低聲應道。
“好啦，你就別擔心了，快把醒酒茶喝了吧，要不你這頭還得疼下去。”柯梓凝忍不住嘮叨，“以後再不要這麼喝了。要是碰上個壞人，就憑你這張男女通殺的臉，不得吃大虧啊！而且這酗酒後的滋味你現在也知道了吧。”
知道管家婆要開始嘮叨了，夜霓裳趕緊識趣地認錯，嘿嘿地笑道，“管家婆，我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這次也是因為對象是裴戰擎，我才喝多了的，下不為例。”
柯梓凝笑著點頭，“這還差不多。好了，不說了，快趁熱喝，喝完下去吃早飯。”
夜霓裳重新拿過杯子，準備聽話地喝完醒酒茶。
可是，在杯沿碰觸到唇瓣的那一瞬，這樣的觸感讓夜霓裳怔住了，好像想起了什麼，腦海裏也隱隱地浮上模糊的畫麵……
畫麵裏，裴戰擎對著她俯下了身，漆黑的眸凝視著她，然後有柔軟滾燙的東西覆蓋上了她的唇……
畫麵裏，他想吻她，又不敢吻她，怕驚醒了她，隻停留在她唇瓣上，細細地摩挲著，隱忍著，忍不住伸出的舌還是輕輕地舔過她的，就像這杯沿的觸感，溫暖炙熱……
而回響在她耳邊的，是他低喚的一句，“霓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