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裴戰擎的目光沉下去，盛著沉沉的悲傷，低沉道，“她知道我的身份了，覺得攻擊小島的事情與我有關，是我欺騙了她，害了小島的人，所以她要報仇，她想……殺了我。”
莫世勳一怔，看著裴戰擎沉痛的臉，握緊了拳頭。
被自己愛的人仇恨，甚至想要取了他的性命，將軍的心裏該有多痛苦，多無奈。
“不對啊，夜霓裳是怎麼知道您的身份的，她……”話還沒說完，莫世勳又愣住了。
柯梓凝！
一定是不見多日的柯梓凝做的！
由此想來，那個曾經不斷攻擊基地數據庫的黑客，就是柯梓凝！而這一次，恰好是在他陪同將軍去國外聯合作戰的時候，他無暇時刻守著數據庫，對黑客技術一流的柯梓凝來說，當然如囊中取物，得到了裴戰擎的個人信息！
發現了裴戰擎的身份，柯梓凝也一定能猜想得到他的身份，她……
胸口鈍痛，莫世勳低下頭，對裴戰擎低沉道，“對不起，將軍，是我的失職，如果……”
“不關你的事，你已經做得很好了。”裴戰擎抿抿唇，看向窗外鬼魅般的黑夜，沉沉地說，“這本來就是謊言，遲早要說破的。”
“您向她解釋了沒？雖然身份的事情，我們確實有所隱瞞，但您從未做過傷害她和小島居民的事情。夜霓裳應該不是不講理的人，隻要她了解實情，一定不會把所有的過錯就怪罪到您身上。”
裴戰擎低頭看了看自己被包紮起來的手臂，說，“我正要解釋，李少校出現了。是我大意了，看到夜霓裳平安無事地出現，太驚喜了，都沒注意到大門是不是關好了。”
苦澀地笑了一下，這張顛倒眾生的臉上浮現從未有過的無助，他低沉地說，“我隻好把她推開了，也隻能讓她先逃走再說。這個時候，絕不能讓陸傲然發現他要找的女海盜就在貝城，就是夜霓裳。”
就這麼逃走了，豈不是誤會還沒有澄清？那下一次相見，夜霓裳依然會對將軍刀槍相見！
不隻是夜霓裳對將軍，還有柯梓凝……若是她見到自己，又會如何相對……
“將軍，”莫世勳凝眉，隱忍著胸口的焦躁，問，“您現在打算怎麼做？”
剛才為了轉移開李少校對夜霓裳的注意，將軍已經給過他眼神，兩個人也在李少校麵前演了一出雙簧，故意把矛頭扔向陸傲然那邊，讓李少校有了誤解。
雖然陸傲然為人比李少校精明很多，但至少可以暫時迷惑住他，不會往海盜方麵去想。
這應該也是將軍心中所想的。
沉思地凝視著黑夜，過了一會，裴戰擎緩緩開口，堅定低沉，“兩件事。一件是想辦法保護夜霓裳，除了軍方要找她，恐怖襲擊事件的背後指使人也還沒查出來，夜霓裳依然很危險。”
“還有一件，”裴戰擎稍頓，說，“就是查出小島的告密者。”
“小島的入口隻有小島上的居民才知道，所以這幾十年來，他們才能安枕無憂，不被人騷擾。這次的事情，即使陸傲然僥幸發現了小島有人居住，懷疑藏有海盜，要攻，他也隻能炮轟，而不是登島。再加上那裏有很強的電磁場，除非有人指路，否則他的部下不可能順利登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