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徒也都炸了鍋。
“什麼！這個女人竟然還懷孕了！這下該怎麼辦？”
“要我說，這種不貞不潔的女人，就該殺了，連同這些人一同都殺了！”
“可是，教會前幾天剛頒布了新的法令。像她這種情況，已經嫁給外國人，又懷了孕，那就是別國的人。懲罰這種人，就是將他們流放，終身不得回母國。”
“這種法令我一開始就不讚同。現在更是成為這些人逃避懲罰的借口。不行，我絕對不同意！一定要當眾處死這些人才能服眾！”
“這可是教主頒布的法令，你們敢不遵從？”
……
墨修司竟然在前幾天發布了這樣的法令？
聽了教徒的話，夜霓裳忽然想起來，她這兩天確實好像見過這樣的法令。
根據教會的規定，所有關係整個教會的法令，必須由教主和聖女共同簽署才能頒布。作為墨修司的傀儡，夜霓裳沒怎麼看，就代替媽媽簽名了。
上麵確實寫著這些人說的法令。好像是因為這幾年，與外族人通婚的人增加，致使有些教徒認為，教會的血液不再純正，必須采取措施遏製這種現象。
雖然對這些教徒來說，被母國流放，讓家族蒙羞，是人生最大的恥辱。可夜霓裳不是。
她對這個國家的感情，不過是因為父母。如今他們都平安離開了，她能不能留在這個國家根本無所謂。
表麵上看，是想給有異心的族人懲罰。可到了夜霓裳這裏，怎麼看都是對她的特赦。
墨修司，他真的想放過她嗎？為什麼？
這時，教徒中有人突然高喊一句，說，“皇室早就落敗了，我們教會為什麼非要給皇室留一個聖女的位置。現在這個女人是皇室唯一的女性後裔，她也失去資格了，索性我們就不要聖女了，有教主不就行了！”
此話一出，短暫的幾秒寂靜後，更大的聲音爆發出來。
“那怎麼行！這是我們教會多少年的傳統了，怎麼能抹去！”
“就是！雖然我們皇家人丁不旺了，但也還是存在的，你們不要當我們是死的！”
“聖女的位置必須為皇家保留，就算現在沒有合適人選了，過幾年，等皇家生出新的女嬰，我們就有聖女了。”
……
一時間，原本就分為兩派的人，此時更是劍拔弩張。原本對裴戰擎一行人的怒火，也燃燒到了內部。
“好了。”墨修司低沉又響亮的一聲吼，響徹大殿。
眾人都安靜下來，抬頭看著墨修司。
有些眼神依舊是虔誠的，有些卻撕開了偽裝的麵具，露出對墨修司憤怒又不服的一麵。
就和這個國家複雜的權力製度一樣，教會內部的權力分布也是複雜的。
很多教徒世代侍奉皇家，也以皇家僅存的勢力為靠山。到了現在，如果真的抹去聖女的存在，他們今後的權力之路會更加困難。
夜霓裳也看著墨修司。到現在，她還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打算。
不過，她也看到一旁的裴戰擎，眸色淡定，沒有波瀾，唇邊還有一抹淡淡的笑。
難道裴戰擎知道墨修司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