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即想到:事情既然已經做下了,害怕也沒用。現在隻能隨機應變了!
所以,我故作鎮定的準備走下斷頭台,去迎接這位秦廣王。可是低下頭看著慘死在斷頭台上的黃天霸,又覺得如果讓秦廣王看到他的小舅子死得這麼慘,那他會更加恨我的。
於是,立刻叫旁邊的鬼差,把黃天霸的屍體推進了葬屍洞,然後收拾好斷頭台上的物品,盡量不讓秦廣王看到血腥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之後,我才深呼一口氣,和鬼仆對了個眼色,於是走到刑場門口迎接秦廣王去了。
這秦廣王不虧是十殿閻王之首,氣勢比閻王爺還強大幾千倍。隻見他長著豹眼獅鼻、絡腮長須、頭戴方冠,一臉威武嚴肅的樣子。
還不等他走到我麵前,我就已經帶著鬼仆、鬼差跪著磕頭道:“恭迎秦廣王視察刑場。”說完以後,我的心裏就七七八八的上下打鼓,不知這秦廣王會怎麼處置我。
可令我意外的是,秦廣王不僅沒有對我發怒,而且連黃天霸的名字都沒有提,隻是高興的笑著說:“你就是魏征的子孫魏大彪嗎?果然是一表人才呀!快起來、快起來。”
我詫異的抬起頭看著他道:“請秦廣王責罰!”
秦廣王依然笑著說:“你說的是什麼話呀,我為什麼要責罰你呢?今天我來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的。隻因為事情過於緊急,所以我才會到這裏來找你。”
“可是…”雖然秦廣王已經這麼說了,但是我依然十分擔心。因為一直都聽說秦廣王這個人不好相處,而如今我殺了他的小舅子,他怎麼連問都不問一聲呢?難道他憋著什麼陰謀,想不聲不響的置我於死地?
但是我話還沒說完,崔判官就上前對我說道:“別可是可是的了,趕緊帶秦廣王去你的行刑司坐下細談吧,秦廣王可不是你們說的那種小心眼的人。”
秦廣王看著我不安的臉,再看看斷頭台上斑駁的血跡,這才笑著說道:“你是擔心殺了黃天霸那個惡賊,我會找你報仇?你也太小看我秦廣王了!我告訴你吧,就連我都對那惡棍恨之入骨呢,今天你把他處死了,那可是替我們陰司鏟除了一大害蟲呀!我感激你還來不急呢!”
“您,您此話當真?”我微微的伸直腰杆子,帶著一絲感激的心情看著秦廣王說道。
秦廣王說:“當然當真了,我怎麼會騙你呢?趕緊走吧,這裏臭烘烘的,不是我們說話的地方。”
見他已經把話說到這地步了,我要是再磨磨唧唧的,那也就太不爺們兒了,所以立刻就笑著說:“秦廣王請到行刑司裏一邊喝茶一邊說。”
不多時,到行刑司後,我們分賓主坐下。鬼仆沏了一壺上等的‘大紅袍’,給我們每人到了一杯,頓時,行刑司的後廳裏就充滿了濃鬱的茶香。
隨後,秦廣王才開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這死囚牢裏關押著一個重要的囚犯,今年上半年就被判處秋後問斬了。隻是現在,我聽說這個死囚犯的一夥同黨要來劫獄。為了防止發生意外事件,我和閻王爺商量以後,決定將那個死囚的行刑日期改到明天,所以今天特意過來和你商量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秦廣王這麼一說,我到有些糊塗了。
秋後問斬和明天問斬有什麼區別呢,不都是一刀砍下頭顱嗎?這還有什麼好商量的呢?
也許崔判官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嚴肅的對我說道:“魏大人剛剛上任,所以可能對秋後問斬這件事還有些疑惑。其實,將死囚犯關押到秋後再處決,是有原因的。”
按照崔判官的說法,這秋天在四時方位裏屬於白虎,白虎主殺伐,乃是戰神。所以在秋天處決一些重要的犯人,才不會出事,因為白虎神會庇佑行刑官。
可是,如果已經判定秋後問斬的死囚,要改期行刑的話,那麼因為行刑官得不到白虎神的庇佑,所以很容易出事故,甚至被死囚犯的煞氣衝散了魂魄,最終可能會慘死的。
“那不對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我這兩次行刑的時候為什麼會這麼順利呢?”我很困惑的繼續追問道。
崔判官說:“這您就又有所不知了。平時處決的犯人,基本都是小人物,所以根本不會有問題,如果平時要處決一些凶狠的囚犯,那麼我們也會使用淩遲一類的重刑。以此來壓住他的煞氣。”
“但是,對於一些大人物和那些正真殺人如麻的重犯,即使用重刑也很難壓住他的煞氣,所以必須等到秋後問斬。”
我點點頭說:“也就是說,現在要改行刑日期的這位犯人,不僅殺人如麻、罪惡滔天,而非還是個身份顯赫的大人物,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