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示意許霖別再問了,他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許霖也好,邢娜也好,在詢問的時候都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味道,雖說這也是偵訊時的一種手段,但並不是一直都好用的。
很多時候反而會弄巧成拙,讓被詢問者產生逆反的心理,特別是在一點證據都沒有的情況下很可能會讓被詢問者關閉與你溝通的大門。
“這件事情你向紀茹芸說過嗎?”歐陽雙傑的臉上帶著微笑,說話的語氣也很和善。
陳政偉歎了口氣:“是的,我當時離開那兒的時候就給她打了電話,她告訴我這件事情千萬不要聲張,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我曾經去過案發現場。”
他仿佛是怕歐陽雙傑他們誤會,又補充說紀茹芸當時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要知道陸天宇多少有些涉黑起家,誰知道是不是他的哪個仇家做的,但不管怎麼樣,遇到這樣的事情躲還來不及,誰還會傻不拉機的往上貼?
所以陳政偉這解釋也說得過去,歐陽雙傑問陳政偉當時紀茹芸在哪兒,陳政偉說他不知道,當時他的心裏害怕也就沒顧得上問。
歐陽雙傑點了下頭:“最後還有一個問題,陸天宇死了以後你和紀茹芸有沒有過什麼想法,或者說是打算?”
陳政偉說他倒是有那心思,可是紀茹芸卻說她暫時不會考慮這事兒,現在最緊要的是要把陸天宇的後事處理好。
離開了市體校,許霖問歐陽雙傑:“老師,你覺得這個陳政偉的話可信麼?”歐陽雙傑笑著反問:“你覺得呢?”許霖說他不相信陳政偉的話,他說陳政偉和紀茹芸品行不端,這樣的人說出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一點的誠信度。
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這小子估計也是受了邢娜的影響,在替邢娜鳴不平呢。
“許霖,我記得在學校的時候我曾經跟你們說過,作為一個警察必須隨時隨地都要保持冷靜,不要輕易被情緒所左右,不要讓情緒與偏見影響你對案情的判斷!”
許霖的臉上微微一紅,歐陽雙傑說:“其實我倒是覺得陳政偉應該沒有說謊,那個號碼你已經記下來了吧?”許霖點了點頭,歐陽雙傑讓他到移動公司去查一下,其實歐陽雙傑知道想要從這電話號碼查出那個人是不可能的,這張卡應該是攤兒卡,雖然早就規定了手機號碼要實名身份認證,可是攤兒卡卻仍然無處不在,花個五十元買張卡,什麼手續都不用辦,那卡用完就扔,根本就查不出任何信息。
歐陽雙傑隻是想證明陳政偉提起過的幾次通話時間,陳政偉說過真正的通話隻有一次,是十二點左右,下午他去赴約,那人沒來,陸天宇出事後,陳政偉又打了那個電話,卻沒有人接了,之後他又打過一次,停機了。這幾次通話的時間陳政偉都大致說了,歐陽雙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吻合。
在歐陽雙傑看來,這一點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