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一個人開車來到了城基路的那個工地門口,他並沒有進去,隻是停下車著工地的大門發呆。
從公路旁到工地的大門口大概有六米左右的距離,歐陽雙傑試著打了兩聲喇叭,工地裏的人並沒有反應,甚至看守工地大門的那個中年男子也沒有望過來一眼。
他又打了幾聲喇叭終於那人轉過頭來了,衝著歐陽雙傑說道:“我說,你沒事摁著玩嗎?別處玩去,這是工地!”歐陽雙傑開的是他的那部POLO車,穿的是便裝,他歉意地笑了笑,開著車就走了。
不過車子開出不遠,歐陽雙傑的眉頭就緊緊地皺了起來,今天是大晴天,雖然說白天相對夜晚來說要嘈雜些,工地裏卻沒有大型機械作業的聲音,整條街大多都搬遷了,怎麼著也比那晚要安靜多了,那晚可是下著大雨,而且好像還響著悶雷。
自己在路邊摁喇叭一開始竟然沒能夠引起工地的人注意,直到後來接連多摁了幾次那門衛才有反應,而何其偉和廣三以及另外四個工人卻說那晚聽到車喇叭響之後何其偉和廣三才從工棚裏跑出去的,可是他們並沒有看到車子,也沒有聽到車子的響動,說明車子應該至少也像自己剛才一般是停在公路旁的,而沒有轉進開往工地的方向,而那麼大晚上他們能夠很清楚地聽清楚公路上的汽車喇叭聲,甚至可以說明兩點,一是那喇叭的聲音要比自己這車子的喇叭響得多,二是那車子應該摁了不隻一下的喇叭。
歐陽雙傑之所以能夠確定,是因為從工棚到大門口也有近七、八米的距離,下著大雨還打著悶雷,如果不是那喇叭比自己的響亮,摁的次數和時間足夠,工棚裏的人就不一定能夠聽到,就算聽到,不是因為它摁的時間夠長他們也不會誤以為是自己公司的車子,他們不會無聊到聽到街上有車喇叭聲就往上去湊。
歐陽雙傑冷笑了一聲,看來自己的判斷確實沒錯,他們是故意選擇了這工地扔屍的,可是問題又來了,當時陸新並沒有死,而且陸新還能夠一個人出現在何其偉和廣三的麵前,而且還向他們開口求救,據廣三說,陸新是在與何其偉推搡的過程中“死”的,不過後來法醫鑒定卻說那時其實陸新應該是還有氣的,他真正的死因是那兩條狗的嘶咬!
還有一個疑問,那就是何其偉和廣三從工棚出來開門之後曾經是出了廠門的,他們都說沒有看到車子的蹤影,那麼車子應該並沒有離開,而是熄了火,關掉了所有的燈藏到了某處何其偉和廣三的視線之外的地方,如果是這樣的話,這車子應該是藏在自己剛才看到的工地轉角的圍牆之後,因為隻有在那個地方才能夠避開工地正大門的視線。可他剛才觀察過了,那地方根本就無法停車,那隻是一個小巷子,就是他的POLO車要硬擠進去兩邊都得緊緊地劃著牆壁。
而且在那個地方打喇叭的話,以那晚的情況來看,何其偉和廣三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聽得真切,就算聽到了也不會認為那車是在工地大門口。
更重要的是,歐陽雙傑認為那車應該是輛大車,否則喇叭不會那麼響,這樣的話就更不可能藏在巷道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