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我的深度傳媒成了林城廣告界的巨頭,那種功成名就我很是享受,深度有了自己的地盤,我有了這座大廈,我就選擇了這最高的一層做我的辦公室,每當我看著下麵那如螞蟻般的人和車,我就有一種大地在我腳下,一切皆為螻蟻的感覺,可現在想著好可笑,卻原來,在命運的麵前,我和他們有區別麼,沒有,一點區別也沒有,我自己都是一隻螻蟻!”
歐陽雙傑歎了口氣:“其實我不太認同段叔的說法,每個人路都是自己走的,或許你說得沒錯,人或許會有宿命,但有一點,那就是有宿命卻不能認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心中的善良,正義,公理不滅,那我們就能夠有了有著與一切抗爭的信念與動力。”
段大旗眯起眼睛望著歐陽雙傑,半天,他笑了:“這一點你很像德淵,看來他對你的教育很成功。”說罷,他有些頹然:“這一點上我就很失敗,我對自己的兒女的教育很失敗,瑩瑩從小就跟著我們吃苦,後來條件好了,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隻想著把她教成一個成功的商人,可對於她的思想,我卻根本沒有不去管束,最後她變得很功利,金錢至上,如果不是這樣的話,她也不會走這樣的彎路。至於楠楠,我現在明白了,楠楠是好樣的,他想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成功,他有著自己的操守與原則,而真正寶貴的並不是他能夠賺多少錢,而是無論他賺了多少錢,他的原則與操守都不會丟掉!”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段大旗說得沒錯,原則與操守才是真正的難能可貴。
“說吧,今天來又有什麼事?”段大旗終於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隻是這一次他沒有泡茶,他指了下茶具:“你來吧。”
歐陽雙傑一邊泡著茶,一邊輕聲說道:“段瑩的後事……”
段大旗擺了擺手:“沒有什麼後事,火化了就下了葬,這事情沒有向外界提起,我丟不起這個人啊。”
歐陽雙傑把茶遞給段大旗:“段叔,段瑩有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段大旗說道:“你們警察不是都已經去過她的家搜查了麼,我的家裏你們也去了人的。”
歐陽雙傑望向段大旗:“段叔,你是她的父親,你應該最了解她,我們的人畢竟對她不了解,我擔心他們會有什麼疏漏。”
段大旗皺起了眉頭:“這樣吧,我留意一下,有什麼我會和你聯係的。對了,你要不要和小鬆聊聊?我覺得你最好還是和他溝通一下吧。”
周小鬆是段瑩的丈夫,警方的人已經找他聊過,隻是周小鬆是一問搖頭三不知。
此刻段大旗突然這麼說,歐陽雙傑的心裏有些疑惑,段大旗是在暗示些什麼嗎?他“嗯”了一聲:“好的,我去和他聊聊。”
段大旗品了口茶:“人就是這麼奇怪,同樣一杯茶,此刻品起來那感覺就是不一樣,或許我是再也喝不到從前的那種滋味了。”歐陽雙傑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時過境遷,發生了這許多的事情,人的心境變了,所以很多感受也就跟著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