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叫戚偉民,雲中大廈地下停車場的保安。死亡時間大約是淩晨兩點到四點之間,死者是被勒死的,上身赤裸,雙臂均被刺了兩個字,竊盜。”周小婭語氣很是平淡,就像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王小虎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死者的兩條胳膊,確實都刺了“竊盜”的字樣。他望向歐陽雙傑:“死者的身上沒有發現小本,看來應該不是你說的那個‘法官’做的,估計是‘裁決者’!”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嗯,是‘裁決者’,《大明律》賊盜篇中有記載,對於盜賊,初犯會在右手手臂刺字,再犯就在左手手臂刺字,也就是我們看到的‘竊盜’二字,如果第三次犯的話,就會被處以絞刑。據史料,明成化十九年,南京就有過‘三犯竊盜,計贓滿百貫’成處以絞刑的案例。”
周小婭看了歐陽雙傑一眼,她沒想到歐陽雙傑竟然對於古代的律法也很有研究。
王小虎眯縫著眼睛,他相信歐陽雙傑說的應該不會錯:“這麼說這個戚偉民是因為偷盜才會招致這樣的災禍?”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我想應該是的,小虎,你好好查查,應該是這麼回事。”
王小虎苦笑道:“歐陽,說實話,我都已經沒有信心了,算上這起,已經是五宗命案了,可是我們呢,卻仍舊沒有一點的頭緒,突然感覺自己好無能。”
這時邢娜走了過來:“這原本是科委的宿舍,可是後來他們全都搬了新樓,這兒的房賣的賣,租的租,人住得很雜,誰都不認識誰。沒有小區環境,更沒有保安與監控,案子是發生在淩晨,沒有找到一個目擊者。”
歐陽雙傑和王小虎對望一眼,這早就是他們預料之中的事。
周小婭也說道:“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現場清理得很幹淨。”
“這屋子是戚偉民和另一個保安合租的,那個保安正好昨晚是夜班,他一早回來發現之後報的警。房東正趕過來,要不要見見?”王小虎問歐陽雙傑,歐陽雙傑搖了搖頭:“不用了,這兒的事情你就處理了吧。”
歐陽雙傑知道自己再留下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既然已經斷定了是“裁決者”做的,他能夠做的隻有努力找到突破口,此刻所有的調查對於他來說意義都不大,他必須要和那個“老師”鬥智,他相信那個“老師”支使這些副人格作案也該有它的規律可循。
就如他之前提出的,每一個精神病人都有他自己特殊的思維方式與行為準則,這個“老師”也一樣會有,他要找到的就是“老師”的思維方式與行為準則。
幾個案子雖然看上去是無序性的,隨機的,可是歐陽雙傑卻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能夠並它們串起的東西,可那是什麼呢?
和許霖上了車,許霖說道:“老師,你說這個案子是‘裁決者’做的,從青石鎮的案子來看,這個‘裁決者’殺人根本就隻是憑著莫須有的罪名,你說戚偉民會不會是枉死的,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犯過偷竊的罪。”
歐陽雙傑覺得許霖這個問題還真是問到了點子上,他想了想:“戚偉民是不是有過偷竊的行為,這個我們得等王隊那邊的調查結果,不過在我看來這次戚偉民的死應該不是莫須有的事,初犯,再犯,三犯,三種不同的刑罰他全用上了,他能夠那麼肯定戚偉民犯了三次偷竊,那麼至少有一次是真的,另外,按《大明律》,三次以上犯盜竊罪,要處死還有一個限製條件,那就是百貫以上,舊時的百貫錢如果按現在的錢來折合的話,估計有七、八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