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頭”住在小河區的上壟村,說是村,其實也就是城中村,那兒的農民已經沒有了土地,因為城市的開發與改造,他們的土地都已經被征收了。當然,他們都拿到了一筆巨額的補償,他們的身份也一下子從農民變成了城市居民,過上了相比很多城裏人還要富足的生活。
但其中有部分人也很迷茫,和土地打了一輩子的交道,突然土地就沒了,以後的日子他們該幹點什麼這在他們的心裏很是沒譜,總不能抱著那一大筆錢什麼都不做,坐吃山空吧?
不過如果隻是生活開銷,那筆錢就算到他們死都用不完的,但是人一有錢了,心也變大了,對物質生活和類精神生活的追求也就高了起來,更有一些人幹脆就吃喝玩樂一天天的,享受那種消費帶給他們的愉悅。
所以經常就能夠聽說某某某把家給敗光了,一下子又變得一無所有,而這樣的一無所有更加的徹底,因為土地沒有了,基本的生產資料沒有了,而且他們大多也沒有什麼城市工作的能力,半城鎮化後的滿足生活也讓他們不屑於再去扛體力活,於是這些人最後又成為了城市的另一大隱患。
歐陽雙傑想到這兒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都不是自己該關心的事兒。
很快歐陽雙傑就在附近居民的指引下找到了“蒿頭”的家,“蒿頭”的本名叫蒿順成,因為從小頭生得大,大家都叫他“大頭”,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傳的,又變成了“蒿頭”,不過在王瞎子他們行當裏,要說蒿順成這個名字知道的人不多,可若是說“蒿頭”,那知道的人就真不少。
“蒿頭”做事是個很低調的人,他高調的是喝酒。
正因為他做事低調,所以他沒有王瞎子和賈大眼他們有名氣,但從王瞎子的話語中可以聽得出來,他對這個“蒿頭”還是很認可的,王瞎子對他的評價是有點本事,可不懂得推銷自己,另外就是嗜酒如命。
蒿順成家的院門是開著的,院子裏的一根長椅子上坐了兩個人,還有幾個挨著院門站著的,加一塊大約五、六個人,有男有女。見歐陽雙傑進來,他們都好奇地看著他,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說道:“大兄弟,明天再來吧,今天你怕是排不上的。”
歐陽雙傑微微一笑:“大嫂,你們都是來找他算命的?”
“啊,不然來幹嘛?”那婦人說道,歐陽雙傑又看了看其他人:“你們都是來算命的?”
“難道你不是嗎?”答話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我不是,我是警察!”歐陽雙傑掏出了證件,他這一舉動讓院裏的幾人有些不知所措,兩個稍微年輕一點的人竟然就溜了,歐陽雙傑的心裏暗笑,那兩人應該是有公職的吧,怕惹什麼麻煩就跑了。
“你們別害怕,我隻是來找‘蒿頭’了解些情況,和你們沒有關係,今天恐怕他不會有什麼時間了,你們明天再來吧。”歐陽雙傑的話說完,那些人便離開了,在他們的心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在華夏,誰沒事會去招惹警察?
那些人走了以後,歐陽雙傑走到了房門前,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裏麵出來,臉上是滿意的笑容,她並不知道剛才外麵發生的事情,隻是見院裏隻剩下歐陽雙傑一個人,有些錯愕,但馬上就說道:“到你了,去吧,大師很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