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突然的,一個妖麗嫵媚的女人截在他的身前,冷冷地說:“舒歌,方惜顏已經死了,你放棄她吧!”
“滾開!”
早已急得喪失神智的方舒歌,用力推開蝶舞,那一掌,卻印在了蝶舞的胸前。
撲!
蝶舞噴出一大口鮮血,緩緩地滑倒在地麵,絕色的容顏上掛了一抹淒豔的笑容:“舒歌……”
深情的呼喚終於消失在唇間,她慢慢的歪過了頭。
“蝶舞!”
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蒼烈衝了過來,憤恨地叫:“方舒歌,你做了什麼!”他恨恨地向著方舒歌的後背擊出重重的一掌,驚惶地接住蝶舞。
方舒歌好像已經忘了身外的一切,竟然沒有躲避,他悶哼一聲,撲倒在地,鮮血沿著唇角不斷地湧出,流淌在地麵上。
蒼烈抱起蝶舞,劇烈地搖晃著:“蝶舞,蝶舞,不要死,不要,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求求你!”
他痛哭著,腦袋埋進蝶舞的衣服裏,可是蝶舞的身體卻慢慢變淡,慢慢縮小,最後凝為一隻彩色的蝶,翩然飛進蒼烈的胸前……
於是,蒼烈的哭聲漸漸停止——
所有的一切,方舒歌全都沒有注意,他的眼裏隻有熊熊燃燒的火焰,因為那裏麵有他心愛的惜顏!
方舒歌掙紮地站起身,也不去抹唇邊的血漬,搖搖晃晃地衝進了烈火之中……
“惜顏!”
方舒歌終於找到了躺在床邊的方惜顏,可是她雙眼緊閉,已經是氣息全無。
方舒歌緩緩把她擁進懷裏,愛憐地輕撫著她失色的臉龐,嘴角的鮮血一滴滴地落在了她的發間,她的衣裙……
“惜顏,無論如何,我們再也不分開了!天上地下,你我同行!”
方舒歌喃喃而誓,胸口突然一陣巨痛,他臉色暗了暗,緩緩垂下了頭……
火焰就在他們身邊奔竄,一層淡淡的紅光起於方惜顏腕上的魂鈴,緩緩地將他們包圍,卻把烈火阻隔在外……
淡綠色的風從明媚的天外流過來,盈盈地流過美麗的花芯,流過散著清甜氣息的芳草。幾隻高潔的鶴,從遙遠的雲中飛來,留戀在畫山繡水之間,翩然飛翔。
宛然盛開的鮮花叢中,方舒歌和方惜顏靜靜地躺在那裏,麵容平靜,宛如沉睡。
花想容焦急地看著沉睡中的方舒歌,然後看向身邊那個絕姿麗色的女人:“娘,你真的可以救他們嗎?”
花想容萬萬沒想到,當他回到那間小屋的時候,看到的竟是差點兒被烈火吞噬的方舒歌和方惜顏……
淡淡的笑意浮上花晴君絕美的麵孔,她的頭上戴著那顆月明珠,光華閃爍,更映出她欺霜賽雪般的肌膚:“真是沒想到,容兒也會關心別人,我還以為,你的心裏除了你自己,再也沒有別人了呢!”
花想容瞪著花晴君:“喂,有你這樣說兒子的娘嗎?”
花晴君悠然而笑:“那是因為,別人都沒有你這樣的兒子呀!”
“我這樣,我怎樣呀,你給我說清楚!”花想容幾乎是指著花晴君的鼻子叫。
花晴君也不在意,動作優雅地摘下一朵半開的花,咬在嘴裏:“你呀,自大又自戀,自私又自滿……”
花想容跳了起來:“你在胡說什麼!我明明是又英俊又聰明,又善良又無私,你這個做娘的一點都不合格,一點都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花晴君大笑,笑得前仰後合:“天呀,我終於發現你一個大優點了,那就是會說笑話,實在是太可笑了!”
花想容氣得咬牙切齒,臉都青了,花晴君拍拍他的臉:“好了,乖兒子,我要做正事了,等有時間的時候我再氣你,好不好?”
花想容拍開她的手,氣得鼓著臉,不肯說話。
花晴君偷偷一笑,指著方惜顏說:“這個方惜顏運氣不錯!”
花想容立即上當,也忘了生氣:“她怎麼了?”
“哦,她中的毒名叫蝶淚,毒性正好和忘情花毒相生相克,她之所以沒了氣息,是因為兩種毒素在體內相製所造成的。所以呢,這個方惜顏不但沒有生命危險,反因禍得福,眼睛也可以恢複了。至於這個方舒歌,他雖然受了極重的內傷,可是因為修為絕高,沒有損傷心脈,救他更是輕而易舉,用不了半個月,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花想容眼睛一轉,嘿嘿一笑:“娘,不要那麼快嘛!讓他休養個一年半載的也好,免得他總是和我做對。”
花晴君白他一眼:“果然沒有好心眼,哎,你這種兒子,真是為我丟人。”
“我呸!”花想容哼了一聲,“有你這種娘親,我才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