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了蕭雲,我們在王伯崇拜地目光下離開了模型廠。回到賓館,眾人沒有再討論什麼話題,道別一聲便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天,我還在賓館的大床上熟睡,就被大猛子“哐哐哐”地叩門聲吵醒:“郭新生!你快給老娘開門!郭新生!你這個混蛋!”
當時我睡得昏天暗地,正在夢裏跟小時候的玩伴去果園偷櫻桃,被大猛子一吵,便神智不清地開了門。
“啪!”一個力道十足的巴掌拍在我的臉上。
“臥槽!你個二貨!你幹嘛啊?”我疼得捂著臉罵道。這他媽是瘋了吧!哪有一大早就來尋仇的?再說了,我哪裏又得罪你了?
“你丫昨晚是不是動我包了?”大猛子用手攏了下劉海,然後把雙手插在腰間,活脫脫一副潑婦模樣。
“昨晚?動了啊!你不是讓我自己拿筆麼?”我完全猜不出是個什麼情況。
“你拿的什麼筆?”
“就……就一支肉色鉛筆啊!”
“肉色你大爺!那是老娘的遮瑕筆!”
我一聽,壞了!闖禍了!趕緊打起馬虎眼:“遮什麼玩兒?”
“遮你那大臉!快把筆給我!”
完了完了!大猛子是來要賬的!可她那遮什麼筆已經被我銷髒扔到垃圾桶裏了。
“咦?大猛,現在幾點了?”
“下午兩點。你丫別轉移話題!”
“哎呀!姑奶奶!我昨晚喝多了,記不起來了,等有時間再給你買支就是了!阿遠他們呢?起來沒有?”
“不知道,我也剛起來。你小子可給我記住了,我那遮瑕筆可是法國嬌蘭!”
“知道啦!什麼法國嬌男中國阿嬌的,你又不化妝,發工資賠你一支就是了!”
“先生!先生!成哥哥讓你去給他充話費!”小仨兒“嘭”一聲推開門,“啪嗒啪嗒”地跑過來,鞋都沒拖就爬到我的床上。
“哎喲!哎喲!充話費……”我費力地翻身下床,奶奶的!腰酸背痛,也不知道為啥現在體質這麼差,不就熬夜坐火車,熬夜喝小酒麼?咋就不行了呢?一覺睡到半下午都沒緩過勁來!
“大猛子,幫把我電話拿過來。”我指了指電視旁的寫字台,讓大猛子把手機遞過來,然後撥通了雷萬春的電話。
“大鵝!你現在哪兒呢?”
“我?我在公司啊!”
“今晚你在家多擺幾個菜,我帶著這幾個懂行的同事給你去看看。”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我晚上去接你們,正好我車還停在學校。”
“成,你記得早點兒過來!”
……
“哎呀!”我放下電話,“爽——!”
“郭新生,要是你媽不喜歡你女朋友辦?”大猛子總是突然問我一些問題讓我措手不及,她可能是聽說了雷萬春和周蘭的事情才想起來問我的吧!
“那得讓我媽先送我個女朋友再說。”我邊洗漱邊回答道。
“你大爺的!我是說如果……比如我吧!如果我是你的女朋友,你媽不喜歡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