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秋景、秋色、秋情。近日來連綿不斷的秋雨如情人的眼淚,總是牽著這頭,連著那頭……9月12日是我的生日,當我正在犯愁明天與誰一起共度這個不同以往的生日時,妻子給我打來了電話,讓我無論如何今天晚上6點以前必須回到家。我認為家裏出了什麼大事匆匆地趕了回來。由於我們的房子賣了,現在的家,其實不是什麼真正意義的家,是報社分給我們的一小套宿舍,因為我做編輯時長年都是夜班,妻子做的是報紙排版白班夜班輪流轉,報社為了照顧我們而分的宿舍。平常妻子都是在她媽家住,很少回這個“家”。
妻子屬於賢妻良母性的,對女兒的嗬護就別提了,就是我,自從相識相愛以後,連個襪子都沒讓我洗過。妻子燒的一手好菜,最拿手的還是從她母親那裏繼承來的一絕——包小籠包子。在報社上班時,報社幾位要好的同事每星期都要在我家集會,妻子總是熱情的做著做那,讓同事們吃好喝好。今天妻子做了一桌很豐盛的菜,主人就是我、她、女兒。不用猜,我就明白,這是妻子為我的生日特意做的。
“爸爸,生日快樂!”漂亮的女兒興高采烈的來到我的身旁祝福。女兒已經長大了、長高了,看著女兒一種內疚油然而生。自從我開了這酒店歌廳以後,已經兩年了,我從沒有到幼兒園接過女兒,更別提送女兒了。妻子無論是白班夜班,無論是雪天雨裏,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接送女兒的任務重重地落在了她一人的肩上。
“今天有什麼喜事啊?做的這麼豐盛。”我故作裝迷地問。
“女兒不是祝你生日快樂了嗎。”妻子端著菜從廚房走了出來,回答道。
“生日是明天。我還準備在酒店好好擺上幾桌呢。”我回答。
“節省點吧!今天提前過了,就是害怕你大手大腳浪費。”妻子說。
生日宴是在一種很融洽的氣氛中度過的,數幹年回憶起來這竟是我和妻子、女兒一起度過的最後一次晚餐。
餐畢。女兒回臥室看電視了。妻子從廳內的梳妝台上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生日快樂。”
盒子裏裝了一個純金佛像吊牌,約有30克。拈花微笑,見性成佛,不立文字,直至我心。看著妻子送這麼貴重的禮物給我,我強忍著內心的激動感動情動,故作輕鬆地念起佛家謁語。
妻子極其深情地說:“你在外奔跑忙碌那麼幸苦,我又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送你個佛,保佑你平平安安。”
後來我才知道,妻子送給我的那塊金佛吊牌,是妻子用我送給她的結婚戒指又加了一些錢專門為我打造的。那裏麵隱含著對我的愛和失望,隱含著離婚的大門已經悄悄為我打開。
如膠似漆、相愛很晚。這是我和崔華相處以來的真實感受。我慶幸在我三十歲那一年真正擁有了自己所愛的人。我承認我對妻子犯下的不忠,但我始終不承認我愛自己的妻子,盡管妻子在我的朋友裏和同事中是一個非常完美的女人,盡管她對我是那般的嗬護、體貼、善解人意,在我的意識中我和妻子更多的是一種情,一種很深很深的情,如果誰侵犯了我的妻子,我可以為之付出生命,但我有自己的愛,三十歲我明白了什麼是愛。
轉眼間春節就要倒了。崔華告訴我後天是父親的生日,希望我能陪她一起去她家為父親做壽。我實在為難,那是私宴,我用什麼身份去出席她們家的私宴呢?崔華看出了我的心思,“你隻是我的男朋友嘛!又不談婚喪嫁娶.到我家你少說話就行了嗎。”
名酒、名煙,高檔禮品。好像新女婿第一次拜見老丈人。我心裏十分忐忑。崔華反而安慰我,“不要緊張,隻是裝裝樣而已,讓老爺子開心點、對我放心點,又不是訂婚。”
買禮品時,我去付賬,崔華不同意,執意自己付了賬。
崔華家很熱鬧,姐、女婿,哥、媳婦,全來了,我是外人有點拘束。她父母很是熱情,倒茶、遞煙,問這問那。來時我和崔華已經商量好了,我的身份是古城文化館的一般科員。我確實在文化館打過工,在大學時期,每逢暑假我就到文化館負責照看書法、美術展室,因為我的表哥是文化館長,在文化館相當的熟。崔華的父親是象棋迷,知道我是文化館的,不知是什麼邏輯,非要和我下幾盤象棋。他說,“你們那裏整天研究的就是琴棋書畫,相信你的水平也不會差到哪去。”
我的象棋水平確實很高,但不是在文化館學的,自幼成才,在上小學時,我的象棋就獲過全市小學生象棋比賽第二名,在新聞係統也是一等一的高手。結果,可想而知,崔華的父親連輸了我三盤,不服氣還要和我下。生日宴開始了。
我如同超級男生般地,迅速在崔華家竄紅。在一次送崔華回家的時候,崔華的父親終於問了我一個問題:“你和華妞什麼時候*辦婚事?”崔華父親的提問,如同陳景潤的哥德巴赫猜想費令我不知如何解答。在支支吾吾的應付後,我匆匆地離開了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