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剛下班,突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接通後對方並沒有說話,電話裏有些嘈雜的聲音,聽的不是很真切。
電話裏突然傳出了寶山的聲音,“老大,千萬不要過來。”然後是寶山的一聲痛呼聲。
“媽的,小兔崽子,嘴還真硬,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給我使勁的打。”
“你們是誰?”金明眯起雙眼,渾身散發出一股寒意,讓從他身邊走過的行人不自覺的避開他,接著電話的金明就這樣直直的站在街道上。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十分鍾之內,趕到池袋河旁邊的汽車修理廠,要是不來的話,就等著給你小弟收屍吧~!”對方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金明意識到問題似乎很嚴重,對方應該不是學校裏的那些硬充黑社會的人,而應該是真正的黑社會,但是寶山怎麼會惹上真正的黑社會呢?來不急想清楚其中原委的金明攔下一輛出租急忙趕往了對方說的那家修理廠。
下車的金明並沒有大搖大擺的走進去,而是躡手躡腳從外邊的那處矮牆爬了進去。
剛落地就聽到一陣犬吠。
暗罵一聲的金明,知道自己的身形再難隱藏了,沒想到對方居然還養著狗。
“嘿,小子幹什麼的?”一個胳膊上有著一條龍紋身的壯漢走了出來,看到金明後問道。
“是你們叫我來的,居然問我幹什麼的?”金明嘴角輕輕上揚,露出殘忍的冷笑。驟然欺身的金明一個直拳直封男子麵門,這個看起來異常彪悍的男人直挺挺的向後倒去,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二虎子。"裏麵傳來一聲咒罵,"怎麼回事?”
金明拍了拍手,跨過那具躺下的身體,“二虎子已經不能回你話了。”金明走進去一看,寶山被綁在一根柱子上,身上、臉上滿是血跡,看到金明沒有喜悅,因為嘴被堵上了,隻能用眼神示意金明快走。
一張木桌子上擺著啤酒,花生還有匕首,三個男人嘴裏叼著煙,手裏拿著撲克,看起來正在打牌,看到金明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不由抓起桌上的匕首,為首的一人問道:“小子,你就是金明?”
金明冷冷一笑,道:“我就是,不知道你們又是哪裏的小魚小蝦。”
“哈哈,我們,說出來嚇死你,我們就是東京四條龍。”說完後還給金明亮了亮自己胳膊上的紋身。
“東京四條龍,我看你們是四條蟲還差不多。”金明好不容易才忍住不讓自己爆笑,難道還真有人覺得自己紋個身就是黑社會了,自己剛才接到電話後還真怕寶山落到真正的黑社會手中,現在看看這幾個人就是四個活寶。
“你竟然敢看不起我們,想要你小弟沒事,就乖乖的束手就縛,否則別怪我們在他身上留下幾個窟窿後再收拾你。”一個人拿著手中的匕首朝金明比劃幾下。
“好吧,好吧,我束手就縛,那我能不能問,你們抓我到底要幹什麼?要錢好像我是窮光蛋,要命對你們好像也沒有什麼好處?”金明最大的疑惑就在這裏,所以他問了出來。
“老大,別上當,不能告訴他我們收了別人的錢才真麼幹的。”老三自認聰明的說道。
“媽了個逼的,我沒說,你倒給我說漏嘴了,看你那笨樣,要不也不會隻能混個老三。”為首的老大當下給了老三一個板栗子。
“老大,我是老三,不是還有個老四嘛。"老三委屈的揉著頭,"對啊,老四怎麼還沒回來。”
“哦,你們是收了錢才想抓我的,那你們收了誰的錢呢?”金明繼續問道。
“這次打死我也不說是櫻野迪克給我們的錢。”老三又一次的搶先發話。
金明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原來是自己的表哥,可是他找的人似乎也太弱智了一點。
為首老大哐叱給老三一腳,這一腳含怒而發踢在老三的屁股上,差點讓他跌個狗吃屎,“你個豬腦子,趕緊去看看老四怎麼樣了。”
“老二,去把這個狡猾的家夥綁起來。"為首老大扔過一條繩子,"綁得結實一點,可別叫他跑了。”
老大看到老老實實等著老二綁的金明,大局已定,坐下了喝了一口啤酒,剝了幾個花生,在抬起頭來一看,老二完成的工作還真是不錯,不光綁了金明的雙手雙腳,跟是用繩子套滿了他全身,但接下來他就怒了,“老二,我讓你綁金明,你把自己跟他綁一塊幹什麼。”
“老大,我工作太投入了,沒注意,下次一定不會了。”
無語問蒼天的老大,脈脈含情兩眼淚,如果自己出事的話,一定是讓這三個廢物給氣死的。
“現在我都按你們說的做了,你們是不是放了我朋友呢?”金明看著為首老大說道,他如果不是擔心寶山的安危,就這幾個活寶還真不夠給他塞牙縫的,等寶山安全了再收拾這幾個廢物。
“老二,去把那小子放下來吧~!”
“哈哈,好一場為救小弟赴湯蹈火、義薄雲天。金明,不知道我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笨好。”一陣張狂的笑聲在廢舊的汽車修理廠響起,接著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走了出來,看了看捆的和個粽子似的金明,調侃道。
“櫻野迪克。”金明瞪著這個本該稱為表哥的男人。
走出來的不光隻有櫻野迪克,他的身邊還跟著幾個黑衣大漢,從那一臉的彪悍氣息看來,這些人比這東京四龍可要強上百倍。
“表弟啊,你還是太幼稚了。你不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所謂的忠誠,忠誠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還不夠高。看來一開始我有些把你高看了。"櫻野迪克笑道,"寶山,好好告訴你的老大,你現在的老大是誰。”
金明一臉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自己的這個小弟,寶山滿臉愧色的走了過來,“我說了,叫你不要來的。”
“為什麼?”金明怎麼也想不明白寶山怎麼會出賣自己。
“我媽媽住院了,需要錢,需要很多的錢,我也不想的,我不想的。”淚流滿麵的寶山撲通一聲朝著金明跪了下來。
“需要錢不是嘛,我有,大把大把的錢,以後隻要聽我的話就可以了,寶山拿上錢你就可以走了。”櫻野迪克從兜裏掏出幾疊錢扔到寶山的麵前,看著已經成為自己階下之囚的金明露出得意的微笑。
拾起地上錢的寶山,對著金明叫了聲:“老大。”
“你走吧,我不恨你,真的。是我自己太幼稚了,幼稚的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金錢買不到的,可是現在好像我錯了。我應該感謝你,給我上了一課。”金明歎息道。
“是我對不起你。”寶山來到金明身邊,擁抱了他一下,然後離開了。
“媽的,剛才那個小子呢。居然趁我不備打了我一拳,我要好好收拾他。”東京四龍的老四終於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搖晃著腦袋就要找金明拚命。
“等等。"櫻野迪克說道,"現在還不是讓他死的時候,鬼五,你留下來跟這四龍好好看著這個小子,我還有大計劃要做。”
金明被關在一間狹小的黑屋子裏,隻要關上燈這裏就一片黑暗。
一個男人不經曆傷痛就永遠不會成長,但成長的代價似乎有些大,就算被捆成了粽子金明也自信能夠脫逃,但他沒有選擇這麼做。閉著眼睛,金明不斷的在想,這個世界到底還剩下了什麼事金錢買不到的,愛情、親情、友情在誘惑麵前似乎都不堪一擊。
櫻野迪克抓自己的動機再明顯不過,他也是為了利益,那麼櫻野迪克就不會讓自己活著離去。
人永遠是一種自私的動物,金明自嘲到,想到死的時候他腦海中出現的竟然不是那個養育自己幾十年的父親,而是那個認識不到半年的七童。但他不敢想象,七童麵對誘惑的時候會不會離自己而去。
既然自己可以自私那麼就不能怪寶山自私,就像金明說的他不恨寶山,人如果真到了無路可走的時候自己的生命都可以不要更何況別人的。
輕輕挪動了一下身體,寶山最後臨走的時候擁抱了一下金明。
借助身體抵擋視線的寶山用暗藏在手中的匕首在捆綁金明的繩子上劃了一道,誰都沒有發現,誰也沒有想到,寶山的心還不是壞的,起碼他真的不希望金明死。
輕輕一掙紮,繩子應聲而斷,但被困在小黑屋子裏,金明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所以不敢貿然的闖出去。
“水,我要喝水。”金明大聲的朝著外麵喊道,然後他躲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