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蛋在王輝的眼裏,一直是個頭腦簡單,一身腱子肉好像渾身有使不完力氣的傻大個。當年因為牛蛋的母親得了一場重病,被王輝的父親治療好後,牛蛋便把王輝當成自己的親兄弟來看待。
隻不過牛蛋退學早,而王輝大部分的時間又呆在鎮上的寄宿學校裏。兩人小時候的關係十分親密,但後來隨著年齡的增大,無形中逐漸變得疏遠起來。
要不是王輝的家人出了事情,王輝按照村裏的習俗回來守孝三年,按照他對自己以後人生的規劃可是希望能考上大學,然後在大城市拚搏一番。
王輝雖然信賴牛蛋,可自家的那點事情,也沒有詳細的告訴牛蛋。所以他一直認為可能是牛蛋因為其他原因,才和村長發生的衝突。沒想到的是,這傻大個出手倒是挺狠的,把村長打成了狗熊模樣。
王輝表麵很冷靜,可村長那發青的熊貓眼,塞著衛生紙止血的鼻孔,和張開嘴巴能明顯看到裏麵被打掉一顆牙齒的慘狀,都讓王輝從心裏感到莫名的興奮。
隻是牛蛋揍的村長越慘,顯然遭受的報複就會越猛烈。
村長楊偉本來在牛角村,就屬於典型的土霸王。平時仗著自己手裏屁大的權利,經常想著法子占村民的便宜。前兩年的泥石流,當地政府曾經接到各地的捐款共計百萬元,可後來發到村民手裏的錢財加一起不到二十萬。這中間的差價,不用明說,也是被某個黑了良心的人給私吞了。
楊偉從二十多歲就當了牛角村的村長,這三十多年來,壞事幹了不少,要說好事,就是如果有一天他突然死掉,那可對於大部分村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情。
廖菲菲的家裏一時間擠滿了幾十口子人,眼看一場勢力懸殊的鬥毆一旦發生,牛蛋這方麵顯然要吃大虧。隻是一旦真的打鬥起來,這大廳凡是能利用的各種椅子暖水瓶等都要遭殃。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發生,作為山村村名,平時幹慣了農活,最不缺少的就是一身力氣。
牛蛋和他爹牛老栓是牛高馬大,可村長這邊的幫手也有不少身強力壯的後生。更何況這一次村長還占了理,一旦打起來不但人數上占據優勢,單從氣勢上就壓倒了對方。
“楊大叔,先坐下來休息一下喝杯水,然後把話慢慢說清楚,常楓這孩子性格急躁,你把事情經過重新說一遍,讓大家夥把明明白白的了解原因也不遲。”廖菲菲原本抱著睡枕捂著疼痛的小腹部,也主動發聲了。
這件事情多少和她有些關係,要不是因為晚上肚子疼,三番兩次去請王輝來給自己治病,也惹不下這麼大的亂子。
廖菲菲來牛角村時間不長,但也聽說了村長不少劣跡事情,隻是現在的村長年齡大了,多少有些收斂。
說白了要是王輝及時過來,就不會惹出這麼大的亂子。廖菲菲一邊從沙發上起身,抱恙給村長倒水,一邊瞅了王輝一眼,心裏多少有些不滿。
廖菲菲這番行為,一是覺得此事多少和自己有些瓜葛,主要的還是怕雙方一旦真的動了手,自己這個家可就遭了秧。
雖然人都聚集在客廳裏麵,可誰能保證一會打起來,沒人朝自己的臥室躲藏,沒人去廚房抄菜刀。
王輝一直沒有說話,看看一臉驚慌失措的牛蛋和一臉氣憤難平的村長,知道今天這個事情要不是有了圓滿的說辭,肯定會變成無法預料的鬥毆來。
“常楓兄弟,你先和哥幾個到外麵等一下,這裏畢竟是趙光兄弟的家,就是真的打起來,咱也不能毀了人家的東西。”楊勇對著常楓做了一個手勢,讓他趕緊想辦法通知鎮上自己的叔叔,讓他帶著警察過來。這樣不論今晚牛蛋想出什麼法子來,都躲不過這場難關來。
村長楊偉坐在一旁,廖菲菲跑到自己的臥室,拎出一個方形的急救箱,從裏麵掏出各種止血的紗布,和各種藥水來,就對著村長楊偉展開各種急救措施來。
王輝知道廖菲菲以前在醫院幹過,這些簡單的皮外傷還是能夠應付過來的。他心裏也替牛蛋捏一把冷汗,腦筋急速轉動起來,想著該找各種合適的借口來平息這場風波。
“牛大叔,咱們可都是老實人,你說牛蛋發瘋打我一頓,我年輕力壯能夠抗的住。可我爹也是五十多歲的人,這牛蛋咋就這麼不懂事情,你說這事情咋辦。”楊勇也是混過事的人,此時倒是變得冷靜下來,先從道義上占據優勢,然後在慢慢實施各種打擊手段,讓牛老栓是有苦說不出來。
牛老栓本身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可也清楚楊勇是個狠角色。雖然他嘴巴中自稱是老實人,可今晚的事情顯然是牛蛋有錯在先。若是牛蛋打了其他人,村長還能在中間當個調解的角色,可現在挨揍的正是村長,顯然事情不會這麼簡單就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