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自知治國無方,內外交困,索性將南唐最高統治權交給虎視眈眈的太子,可是周朝柴榮皇帝就感到這個太子有太強硬的政治手腕和軍事謀略,勇善戰且強硬,注重武才不同於國主,後周懼怕弘冀的勢力,便一紙回絕由太子當任國主,以李璟治國有方為由,繼續由他當任國主。國主的身邊文臣勢力也似乎特別懼怕弘冀,一場看不見的排拆弘冀太子的陰謀在南唐也是有聲無聲似地漫涎開來。
原本李璟名字李信,為避擊信周諱,改為李璟。
南唐所有人稱國主為官家。去皇上稱謂及名分了。
可是柴榮許諾罷兵,但不許傳位太子,已為官家的李璟失望得悲痛流涕。
雖然弘冀太子在朝中的勢力越來越大,有超過父親李璟的勢力,但是一切並未朝著他期待的那樣的,他坐在哪怕隻是名義上的南唐寶座。
那一幕的驚景似乎讓弘冀太子最為慘痛:當國主議政殿堂上宣布後周的決定時,所有人都是大氣不敢出,但每一個的心思都略有不同。烈祖手中打拚下來的江山就這樣被人卡住了喉嚨,連國主傳位也沒有了權利,是國主,而不是皇位,連這也不行。
當時,弘冀握緊的拳頭被手指甲掐住了血。空氣在那一刻凝聚冰似的,令人難以呼吸。
銀色的柔亮的頭發在絕望的氣氛中,微微抖動著,弘冀太子的臉色從灰暗色變成死灰色,眼神發出絕望的神色。明明自己通過奮鬥,讓自己與這個位置是那麼地接近,僅僅一步之遙,可是偏偏卻擦肩而過,明明是屬於自己的,為什麼卻偏偏而不得?弘冀太子緊咬牙齒,不讓自己發出咆哮的憤怒聲。
一連幾天,安以雪也難過了幾夜睡不著,這樣的結局她不願看到。無奈中的她隻得大罵遊戲,“不過是遊戲,何必當真呢,讓人心那麼地痛。就讓弘冀太子當上南唐國主的位置,就看他能不能扭轉乾坤,為什麼偏偏要與曆史一樣的結果?”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我來這裏是為了李煜,不就是為了完成任務?為什麼目標怪獸總是不出現了呢?為什麼任務總不得終結?我完成任務了,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呢?隻是他們,還會見得到嗎?一模一樣的感情與思維與那刻骨銘心的記憶,重玩遊戲時,還會一模一樣嗎?”這樣一想,安以雪觸動心魂的眼淚順著眼角滑然流下,怎麼也止不住……
南唐的花園內,樹枝透出嫩嫩的春丫。花紅綠柳間,看似溫情的景色之下,卻站著一個咆哮如雷的男人,和一個目瞪口呆的女人。
“蠢女人,你是天下真正的最大的蠢女人,這南唐原本都屬於你的。是你讓一切都毀滅掉了。”弘冀太子大吼道。
安以雪很漠然看著弘冀太子揮舞著劍在空中劃出無數道令人驚駭的閃電。
“我是太子,你知道不知道?”弘冀太子大吼道。
安以雪以視死如歸的神情望著如瘋了一般的太子。
“南唐淪落傳位還得奏請周朝,你說笑不笑話,南唐是打拚下來的,我的太子之位是靠天神權授的,還有我靠的是我自己從戰場上打拚下來的。父王傳位於我,周朝竟然拒絕,我就不能得位?都是你這個蠢女人惹得禍?”
顯然弘冀太子懂得讓南唐上至皇上,下至普通百姓都以寫詞為樂為榮,必定會導致整個南唐軍事能力的下降,於國極為不利,這些弘冀太子都怪罪於安以雪。
安以雪想這南唐到如此卑躬屈膝的地步,非一朝一日而就的。她除了獲得這樣的緩兵之計,她又能如何?
“其實大江東流,日出東海日落西山,都是不可更改的,如果更改既定的,讓我們痛苦甚至無端端地失去生命。事已致此,我們何不盡情享受能給我們快樂的東西,寫詞貢奉曾給南唐帶來無比快樂,這是有目共睹的,至於失去戰鬥的機會,我說了也許你不信,不是你沒有謀略,而是國與國之間最初的國策就不一樣,南唐尋找的風花雪月的快意人生,而周朝就早定下統一全國的野心。而且柴榮的血液就是好戰與足智多謀的特性,很多人與事都是天注定,僅憑一個人的能力去改,會痛苦一生,也會空歎的,況且,你還是太子名份,官家的位置隻會是你的,任何人也休想與你爭的,還有這裏仍實行帝製,隻是名份不同,很多東西都沒有變。”
“都是你這個蠢女人,答應了一年六十萬首詞,詞的任務一個月就完成了,隻是他們信諾卻變了,而且變本加曆,如果南唐不是寫詞,而是日日思危,我們的境況也許會好些。我覺得你來南唐的目的,就是迷魂陣,迷魂南唐,你來的目的,是不是就看著南唐滅亡?”太子的聲音夾雜著太多的情緒,以至那雙眼閃著幽藍極至的火紅的光澤,讓安以雪有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