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響了,又是老媽嘮叨,安以雪飛跑進自己的臥室,打開水龍頭,水龍頭的熱水迅速迷漫了整個空間。
“媽,我正在洗澡呢?”
“你在洗澡?那我不打擾了。”
安以雪深呼一口氣,原來是小胖,如果知道是小胖,不用這樣緊張的。
衝完澡,安以雪有全身心放鬆的感覺,一躺在床上,那種想進入遊戲的欲望就像千百萬個小蟲子撕咬著自己。
“這分明比毒品還要難以抗拒呀!”安以雪手拍著額頭,糾結地想著。
安以雪一方麵內心強烈告誡自己不要進入遊戲了,小胖說要全麵修複,是不是有什麼隱情呢?可是這美好的夜晚時光就這樣睜大眼睛任由腦子胡思亂想?
安以雪的手不自覺地按在遊戲的小圖標上,打開頁麵,雖然有幾個提示頁麵,但手還是不自覺地不停地按確定鍵,一股巨大旋風將她再次帶入了遊戲。
安以雪一進入遊戲,大吃一驚,此刻燭光通明,一切家什都被染上紅豔豔的色係,安以雪仔細一看,雙喜字貼在床上,幔帳的床上都是印染紅喜字的墊單與床罩。
“這是誰的婚房?”正詫異之時,一個穿著紅色的衣袍的身影佇立在門口,安以雪望了望自己,也是一身紅色的新娘裝,頭戴風冠,低胸的衣裙,還有自己曾親手繡的繡花鞋,對,是那一對戲水的鴛鴦,可是現在又是哪裏?噢,天那,是遊戲裏,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新娘了,悔不聽小胖的話,叫自己不要進入遊戲裏來。
“可是自己又是誰的新娘?”安以雪睜大眼睛,想望清那個著新郎裝的新郎,可是就是看不真切。
安以雪飛跑過去,跑呀,就好像那個明明就在眼前的身影卻是那麼地遠,不知跑了多久,那個身影又猛然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小胖?”安以雪吃驚地叫了起來,“你叫我不要進入遊戲,你自己卻進入遊戲,我們這樣子在遊戲居然到了要成親的地步了?”安以雪說著好笑起來。
“我不是小胖!”
安以雪再次定眼一看,整個人石化了,“弘冀太子!”
“你,你怎麼又活了回來?這個遊戲真的好,能讓人死而複生……”安以雪為自己能再次見到弘冀太子而暗喜的時候,她發覺他的那雙眼卻並不友善,一道仇恨的目光直射而來。
“你枉為我新妻,我看你,巴不得我死掉,好讓那個你愛慕許久的李煜永固南唐最高權力的寶座!如你所願,李煜是當國主了,可是他這樣一個文弱的才子當上國主,愧對了南唐的列祖列宗,愧對了南唐的大好河山,愧對了安於平安的黎民百姓,南唐最終會敗於他的手中,一切都源於你的根源,你身為李煜的啟蒙老師,卻向他灌輸一些權力至上,就能為百姓謀福的荒謬的思想,而且在我莫名其妙的得上急病之時,是你使用計謀化為六叔的鬼影來恐嚇我的身心,而且我每喝下一副藥,病就會加重,一切都是你想替你的最得意的門生篡權!今晚還想冒充我的新娘,人間天堂不去,偏偏要來地獄。看劍!”
當聽到劍從劍銷撥出的聲音,安以雪整個人處在緩不過神來的狀態。
“太子,我是小雪。我有那麼毒嗎?”安以雪嚇得語無倫次了。
“死到臨頭,還在狡辯!”聲音冰冷得一點溫度也沒有。
“難道你忘了你是那麼愛過我?”
“正因為你知道我愛你,才設計來陷害我?”
“正因為我知道你愛我,我怎麼會去害你?”安以雪哽咽著,一臉的無法理喻及傷心絕望。她曾經幻想過無數次與弘冀太子可能在遊戲裏意外見麵的情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不可理喻。
劍已直抵眉心,弘冀太子的微藍色的眼眸發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澤,得體的新郎帽下仍遮不住那一縷縷銀色的長發。
對於弘冀太子,安以雪有點愧疚,此刻,她想這也許就是一種償還,什麼都是命中注定的,注定她與這款遊戲不能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悔不該不聽小胖的話,叫她暫時不進入,偏偏控製不住自己的網隱。
仍不住抬起頭望著曾經那麼多情的弘冀太子,可是現在,那雙微藍色的眼全是憎恨與複仇。
安以雪把那把抵致自己眉心的劍移直自己的胸口,“死在曾經愛過自己人的手裏是不是被愛後的福氣!?”
弘冀太子的手微微一顫抖,憎恨與複仇的眼光一收斂,化為稍縱即逝的溫柔。
“小雪!”熟悉的聲音憑空而入,安以雪驚愕地抬起頭,當看清楚那個身影時,委屈的眼淚奪眶而來。
“一個堂堂正正的太子,卻用劍對著一個為你傷心的女人,你不羞,我還羞?”那個剛直不阿的聲音令那劍梢微微一抖動。
“小胖,怎麼是你?”安以雪感激的淚水默默地流了下來。
“我不是說了嘛,這個遊戲暫時不要進入,你偏偏不信,如果我不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小胖緊緊擁著安以雪,回望著還是一臉怒氣的弘冀太子說,“一切都是個誤會,我們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