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以雪最想問小胖的就是她的一切,小胖都是否知道,包括她想最後的一吻,不過一想起來,也為那個癡情的黑暗之王而神傷。如果不是一個意外,黑暗之王還是活得好好的,畢竟他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如果沒有那個意外,李煜回南唐的路肯定會很艱難的,隻是不知他回到南唐,他現在怎麼樣了?那個借假存在的李煜也自然會消失,現在的他必定要重新在南唐承擔著一切的責任和義務。
“對於這樣一個遊戲,公司已經決定作出設置,每一個星期隻能玩一次,而且每次的時間隻能有五分鍾!”
“什麼呀,五分鍾是什麼概念,就是連一泡尿還沒有撕完。噢,這樣說太不文雅了,也就是一杯咖啡還沒有喝完,就over了,是不是太殘忍了。”
“設置的五分鍾,已是最高限度了,在遊戲中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幾十年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我還要等到下一個星期才能玩?”安以雪的語氣明顯太失望了。
“你不是一個星期,你現在是公司戒網癮的測試者,現在是不許玩,要是公司總裁知道了我們可都得被開了的。”
“你怎麼可能被開掉,被開掉的隻會是我。不過,我的網癮也沒有了,隻是……”安以雪說時,話音停了下來,夾著傷感的味道。
窗外的人來人往,人們的腳步都是來去匆匆,不知他們去哪裏,不知他們為何匆匆,又去做什麼?安以雪微微閉了一下眼,她不想記起那裏的點點滴滴,因為那裏的記憶肯定會傷她的心,每次回來總覺得心有點隱痛,每次又覺得特別高興,因為畢竟與他們再次相見,畢竟再次回到親切的家園。
“是不是在想遊戲中的人與事?”小胖很關切地問道。
“沒有,我隻是在想同樣一件款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好看,而我穿著卻不好看,你看就是那條裙子。”安以雪覺得自己還要防備著小胖,畢竟自己還是處戒網癮的時間。
“是你的要求高,我覺得你每件穿得都漂亮。”
兩個人親熱地聊著天,安以雪時而掩嘴大笑,時而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隻是很偶爾很偶爾的一下,安以雪眼神閃著一絲牽掛與憂傷。
雖然安以雪極力地掩飾住自己的內心,但是那眼波,那神情,那身姿所流露出來的,林佑之都一一捕捉到了。
“我們兩喝著咖啡,聊著天,很開心,如果我們其中一個人突然不責任的離開,就是對另一個人的不尊重,也深深地傷害著另一個人,說是不是?現實是如此,遊戲也是如此,如果我要做到對遊戲中的每一個人和每件事,都一點沒有牽掛,我就不是有情有義的女人了,而是一個能將情與義拋得遠遠的女人,這樣的女人在現實也是很可怕的。”
“是的,我知道你是多愁傷情的人,我沒有想到你在遊戲裏會那麼執著,如果你一定要堅持下去,我等你,我寵著你,不是我沒有原則,而是因為我愛你,愛得已沒有了原則,竟然縱容你在遊戲國度裏談情說愛,你說我傻不傻啊?”小胖終於有一吐為快的感覺。
“是傻得可愛,我們約定好,等我把任務完成了,我們就開始談戀愛!”安以雪的語氣堅定清澈。
此刻,林佑之眼睛全是溫情,他輕輕地拿起安以雪的手,放在嘴邊貪戀地吻了一下,“我等著你做我的新娘。”
回到家中,已是12點了,打開自己的房門,卻發覺自己的電腦不在,正想撥通小胖的電話時,媽媽已站到她的身後。
“我知道,你回來肯定會惦記這遊戲,我也是惦記,因為遇到人與事,總是讓你整個人的思維都轉不過來。可是我們畢竟要生活在現實中,所以你要克製著自己,我感覺這是一個比毒癮還要可怕的事情。”
“所以你把電腦收了起來,是不是?你這樣的擔心沒有必要,因為公司已設置,每一個ID一個星期隻能玩一次,所以我也沒有辦法玩。”安以雪的語氣有著月光的清涼,更有著粉嫩花瓣的嬌羞,更有一份極端的無奈,似乎一切的過往不能碰觸,一碰觸,人便會生痛起來。
“我心裏都有種失落感,況且你,我也惦記著他們,那個黑暗之王,你不知道,他對媽媽可好了,左一個媽,右一個媽,親熱地叫我那個勁兒,我竟然真的把自己當成他的媽媽了,隻是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他,他很好!”安以雪哽咽著。
眼波驚拍岸
笑意斂心柔
徐徐回眸
凝成冰雪畫
惟恐數千年
無情卻有情
背影斷人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