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搶了自己的船,劃走,老頭兒好幾秒才反應過來,扯起嗓子吼道:“我是鎮長的叔叔!你們這群混蛋!”
沒人睬他,回應他的,隻有眾人的譏笑與起哄。
守在橋邊的士兵見這邊出事了,猶豫著要不要過來。
“長官,我們......去嗎?”
“別多管閑事,來威尼斯交易所的商人個個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可是鎮長說......”
“鎮長隻是讓我們守住橋,又沒讓保護那老家夥,管他呢!”
軍官看向老頭兒的眼神中,充滿了獲勝似的快感,平常沒少受這老頭兒的氣,那幾個搶船的人,幹的漂亮!
眾人的掌聲與歡呼就像是助推劑,很快就把小船推到了河對麵,幾人跳上岸,不止是渾身濕透的聖地亞哥,所有人都在用讚許的眼神迎接他們。
鄭飛看著聖地亞哥那濕漉漉的頭發,笑道:“喂,不怕冷嗎?”
聖地亞哥滿不在乎的一笑,道:“比埋在雪底下暖和點。”
他們的笑容,隻有好兄弟之間才會存在。
“冷就哆嗦吧,別忍著了!”
“我不,我就忍!”
說話間,有位衣著考究的紳士走了過來,他左手端著顆小巧精致的鍍金煙鬥,右手則是持著根拐杖,墨黑色的,黑得發亮。
下巴,有那麼一點點絡腮胡子,半黑半白,估摸著已經快六十歲了吧。
“幾位,從哪裏來啊?”他笑問,蒼老的聲音中,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勁頭。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問我一遍呢。”鄭飛玩笑道:“我從大海來!”
“喔,原來是航海家,我代表威尼斯商會,歡迎你們的到來!”說罷,老紳士微微收腹以示鞠躬,隨後瞥了眼河對麵,略帶擔憂道:“那老家夥的侄子是鎮長,你們剛才那樣,會捅婁子的。”
他們幾人,不約而同地微笑了起來。
捅婁子這種事,他們稱不上熱衷,但絕對不在乎,畢竟捅的也不少了,大越獄、裏斯本強行突圍、搶占葡萄牙島嶼、殲滅葡萄牙海軍精銳......這一係列的婁子,在普通人看來不知該死多少回了。
似乎走到哪都要犯點事,沒辦法,就這暴脾氣。
這時,悠遠綿長的鍾聲,響徹在蜿蜒的威尼斯水巷中。
“咚~咚~”
十點整,交易所開門。
那扇仿佛塵封已久的,神秘的大門,在商人們的注視下,緩緩敞開。
然後,專門負責交易所安全的士兵們站在兩旁,指揮他們排隊進去。
作為威尼斯最繁忙也是含金量最高的地方,交易所的安保至關重要,負責這裏的軍隊,戰鬥力比鎮長的警衛還強。
幾乎每個士兵,都配備一把長刀,一支短管火槍,以及一枚輕便而堅硬的盾牌。
落座。
“先生們,請安靜!”
一個成熟的男嗓,使得各位緊張交談的商人,識趣地閉上嘴。
他是交易所的幕後老板,名叫馬爾克,具體身份未曾透露過,人們隻知道在威尼斯,鎮長都得乖乖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