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所外,聽到了爆炸聲,附近的居民以及過路人,紛紛駐足停下,驚懼地望著那黑煙滾滾的大廳,以及狼狽不堪的商人。
然而他們的驚懼,在臉上殘存了不過幾秒鍾的功夫,便被由內而發的竊喜所取代。
“哈!”他們幸災樂禍地笑了。
在威尼斯,窮人與富人,即便稱不上是不共戴天,也是水火不容的。
幾乎99%的錢,都集中在那不超過5%的富人手裏。
窮人一個月拿著幾枚銀幣的工錢,勉強夠一家吃喝,富人一件華貴的冬衣,夠他們吃一年,而且,是普通富人。
仇富,尤其是在這個時代,發展得如火如荼。
所以對於富人們的悲慘遭遇,這些貧民沒有絲毫的憐憫,隻是站在河畔看看熱鬧後,就繼續趕路了。
如果他們知道是布拉德來了,恐怕全都會狂奔回家鎖好門,過冬眠似的生活。
至於住在附近的那些人,則是多看了一會兒,便麵無表情地合上窗拉上窗簾,防止危險萬一波及到自己。
這充滿諷刺性的一幕,讓鄭飛不禁苦笑,又深感無奈。
站在街邊,他招手攔下兩輛馬車,和幾位夥計們坐進去,回碼頭。
蜿蜒水巷,依然是那麼寧靜和諧,整個威尼斯,仿佛躺在亞得裏亞海中的一顆明珠,隻不過,這明珠之上,多了些黑色的斑點。
碼頭,晌午。
冬季的威尼斯,晌午可以說是一天中最美妙的時段了。
暖融融的陽光,灑在勞工們的臉龐上,在這寒冷的冬季,給他們帶來一絲慰藉。
不過說實話,威尼斯的冬天不算冷,典型的地中海氣候,可謂是冬暖夏涼,想想北歐的那些國家,比如丹麥挪威之類的,現在恐怕都不敢出門吧,解個手都得速戰速決。
勞工們還在卸貨,那幾大船從美洲帶回來的寶貝,夠他們一直卸到傍晚,之後就能拿六枚銀幣的賞錢,買上一大卷麵包,甚至還能買幾塊牛肉回去給全家改善夥食。
唔,要是他們知道貨箱裏裝的東西有多值錢,會做些什麼?
鄭飛踏上甲板,隻有少部分水手從城裏玩夠了回來,抱床褥子躺甲板上曬太陽,大多數還留戀在小酒館裏,咂著小酒,目欣賞著街上美麗的姑娘看,目光片刻都不願移開。
有個奇怪的現象,當女人衣服穿得多時,男人總會注意她們露在外麵的部分,而當穿的少時,又會不自覺地盯著被遮住的部分。
為什麼呢?大概是肉以稀為貴吧。
“船長好!”躺著的水手們殷勤道,放下自己翹起的二郎腿。
鄭飛點了個頭,便帶著聖地亞哥他們進了船艙。
“聖地亞哥倒酒去!”
“怎麼又是我?”委屈狀。
“因為你手大,一次能拿好幾個杯子。”
“這解釋......沒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