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烏爾班(1 / 2)

來人,不是約翰·塞納。

和伊斯坦布爾很多人相同,這人擁有茂密的大胡子,眼睛炯炯有神,身寬體胖但算不上強壯,略顯臃腫,五十歲出頭的樣子。

他披著厚厚的棕色長袍,手裏端的不是酒杯,是一個盆似的大碗,裏麵還有半碗酒。

他在笑,很坦誠的那種,不含奸詐。

見鄭飛等人許久未應答,他有些難堪,但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聳聳肩找了張板凳坐下,笑意不減。

“看幾位都是生臉,不知從哪裏來?”

他吞了一大口酒,美滋滋地咽下。

鄭飛之所以沒睬他,是對他存在著敵意,確切來說,是警惕。

沉默,足有十來秒,鄭飛和布拉德偏頭望著窗外,聖地亞哥則是自顧自地大塞烤肉,吃得滿嘴油。

大胡子的尷尬更上一層,怒意在瞳中一閃而過,但很快恢複鎮靜。

“我是這家酒館的老板,你們想喝什麼酒可以盡管說,我請客。”

聞言,鄭飛不禁疑惑。

“為什麼呢?”

“初次見麵,我覺得您和其他人不太一樣,出入我這家小酒館的,基本都是從碼頭過來的窮勞工窮水手,剩下的就是地痞混混了,像您這樣的闊佬,並不多見。”

大胡子友好得很,始終和善笑著,就連冷冰冰的布拉德,都對他產生了些許好感。

鄭飛稍稍點了下頭,出於禮貌敬了他杯酒。

“那麼,你想和我聊點什麼呢?”

“隨便聊聊,我很想和您這樣的人交個朋友。”

聽了這話,鄭飛回了個微笑,便不再說什麼了。

鄭飛是那種不喜歡交很多朋友的人,在他的感覺中,隻有很談得來彼此真誠相待的才算朋友,其他的都是過客,沒必要強行安上所謂的“朋友”的頭銜。

倘若非要給所謂的“朋友”之間扯點聯係的話,那就是各取所需。

他輕輕搖晃手中的酒杯,看著那散發著醇美香氣的液體,醞釀該怎麼敷衍過去。

正在這時,本是熱鬧但不嘈雜的街道,突然響起了鬧哄哄的躁動聲,愈演愈烈。

“喂喂喂,都給我讓開!”

伴隨著怒喝,還有長鞭甩空的啪啪聲,似乎有一隊人馬行進在街道上。

側頭望去,隻見路人安安分分地站在街邊,附近的住民也都趴在窗戶前,更有屋頂上的工匠,丟下手裏的瓦片向下張望。

人們的表情很複雜,或激動或憎惡,這讓鄭飛納悶不解。

到底是剛淪陷幾年的傳奇之都,局勢民風極其不穩定,要不是畏懼於奧斯曼帝國的強大武力,恐怕原住民隨時可能造反。

兩分鍾後,透過酒館的小窗,他瞧見了兩列昂首挺胸的士兵,繼而是騎著高頭大馬的軍官,在隊列中央有輛馬車,車裏的人掀開簾子往外看,泛藍的雙眸中,透著常人所沒有的深邃,仿佛是沉浸在思考中,就像達·芬奇那樣。

隊列很快便過去了,消失在街角,大多數人在鼓舞歡呼之後熱情消散,各自忙去,也有少部分狂熱的追隨者,大聲叫著一個名字,緊緊跟在馬車後麵,見了偶像般激動萬分。

由於是土耳其語,鄭飛聽不懂,於是向酒館老板投去征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