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峽邊修建了無數個瞭望塔,每隔幾十米就有一座,比炮台還要密集,這些瞭望塔不僅能用來觀察水麵上的情況,還可以當做燈塔使用。
每每到了傍晚,在夕陽落山之際,夜幕降臨之前,瞭望塔塔頂端便會亮起閃爍的火光,在穿行在海峽中的船上的人看來,這些排成隊延伸至遠方的瞭望塔就像是路燈,在漆黑的夜晚,留下了一抹令人向往的絢爛。
踏下馬車,眼前是一片開闊地,隔得遠遠的就能瞧見士兵們在晨練,汗流浹背地做各種體能運動,伴著陣陣從心底而出的猛烈咆哮,在看到他們的這個瞬間,鄭飛聯想到了當初的特種部隊。
作為奧斯曼帝國最精銳的部隊,伊斯坦布爾海峽守備軍不但精通操縱巨炮,在騎術射擊和近戰搏擊等方麵也領先於其它兵種,就算離開最拿手的火炮,他們也能手持軍刀戰斧,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吼出蓋過重騎兵的咆哮,把前來冒犯的匪徒砍殺得一幹二淨。
所以為了保持強悍的戰鬥力,他們每天都會堅持訓練,即使伊斯坦布爾是那麼安全,十年來都沒受到過任何侵犯。
艱苦卓絕的訓練,隻為捍衛赫赫戰功立下的榮譽!在他們的信仰中,榮譽高於一切!
“殺!”
衝天巨吼,數百名士兵陷入瘋狂肉搏之中,場麵混亂不堪。
瞭望塔上,幾名軍官滿意地手撐欄杆,俯視地麵上這群嗷嗷叫的狼崽子,手裏提著酒壺,幹杯。
這時,有位軍官不經意地一瞥,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連忙拍拍同伴們的肩膀,匆匆下瞭望塔去。
“哇哦哇哦哇哦,看看這是誰,我們美麗的貝拉小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軍銜最高的軍官,離得老遠就開始呼喚,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帶我的朋友過來參觀一下。”貝拉應了句,左右張望了一番,問:“我父親在嗎?”
“不在,長官今天和公爵大人有重要的事商量。”
“那就好。”貝拉籲了口氣,之前緊張的神經鬆弛下來,她擔心的是如果讓父親看到自己和鄭飛在一起,肯定又會出現不和諧的場麵,那老頑固可霸道了。
海風清新,麵對著廣闊的海峽,貝拉做了次悠長的深呼吸,對軍官笑道:“帶我們隨便走走吧,哦對了,別忘了去請一下安達主廚,今天我想吃炸魚塊。”
“好的貝拉小姐,請隨我來。”軍官俯身,做了個十分紳士的邀請動作。
被歐洲人稱為西亞蠻子的奧斯曼帝國人,尤其是勇猛粗魯的軍官,本來和紳士是不沾邊的,但自從來到了人文交彙相融的伊斯坦布爾,他們接觸到了許多有修養的歐洲紳士,潛移默化間,變成了“偽紳士”,隻模仿其外表而不知其內涵。
漫步在海峽邊,空氣裏殘存著淡淡的火藥味兒,展現在眼前的是由花崗岩砌成的堅固炮台,重型加農炮立於其中,無數根炮管齊刷刷地直指海麵,看得那些剛進入海峽的船員們心驚肉跳。
這些烏爾班設計出的重型加農炮,發射出的炮彈隻需一顆就能輕易掀翻一艘船,如果不行,那就兩顆、三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