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是認真的嗎?”戰士望著鄭飛,眸子裏浮現出委屈似的不屈。
“是的。”鄭飛認真點頭。
“不行,就算你擁有阿瑞斯之殤,但我想,戰神阿瑞斯是絕不會允許斯巴達輸給外人的。”戰士的態度空前決絕,死死壓住盾牌,讓剛剛減輕重負的騎士軍官,又迎來了新一輪壓製。
戰鬥,要麼勝,要麼死!這是每個斯巴達戰士自幼都要接受的思想灌輸,並且,輸給實力懸殊的對手也完全不符合阿瑞斯的形象。
鄭飛也明白,這次,無法用信仰來使他屈從。
兩秒的短暫沉默,斯巴達人桀驁不馴地用盾牌壓住軍官,軍官吃力抵抗,人們愈演愈烈的嘈雜聲不絕於耳。
鄭飛則是仰望天空,目光在那縹緲的白雲上留存了些許時光,深深的、緩緩了歎了一口氣,隨後低下頭,凝重地注視著戰士。
“在山裏待了那麼久,你知道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嗎?”
“當然,它是現在整片歐洲大陸的最強勢力,勇猛的軍隊正如千年前的榮耀斯巴達,所向無敵!大長老已經將它確立為我們的頭號大敵。”
“所向無敵......”沉悶已久的軍官,臉龐上褪去了苦聲哀求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類似於斯巴達戰士的桀驁。
“我可以告訴你,就算土耳其人征服了拜占庭帝國,征服了巴爾幹半島,征服了整個歐洲,它也絕對贏不了我們羅馬尼亞!”
伴隨著這聲近乎於歇斯底裏的呐喊,斯巴達戰士倏然感受到了一股之前沒有過的抵抗力,眼中充斥著怒火的騎士軍官,雙手托舉盾牌,在一點點向上頂!
人的潛能是無限的,在絕境中迸發出最強大的力量,斯巴達戰士在往常的訓練中,早已經曆了不知多少次。
他顧不上和鄭飛對話了,咬牙發力卻不見效果,一怒之下另一隻手也按上盾牌,總算製止了軍官的反抗。
“可惜,還差了點。”他死盯著軍官的眼睛說。
在民族自尊的作用下,軍官全身肌力都爆發到了極致,無奈和對手的差距實在太大,分毫動彈不得。
漸漸的,他放棄了,被怒火點燃的眼神在短暫燃燒後,再次跌入黯淡之中。
見此情形,戰士減輕了力道,轉頭看著鄭飛,等著他繼續說。
這時候,碼頭的搬運工和商人水手們已經扭打在了一起,為了尊嚴,更為了咽不下這口氣。
鄭飛會意,頗為同情地瞥了軍官一眼,然後認真注視著戰士。
“想想你對手剛才說的話。”
聞言,戰士皺皺眉,回憶了一番,問:“他說的,有價值麼?”
“我們腳下的這個國家名叫羅馬尼亞,是奧斯曼帝國目前的主攻戰場之一,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斯巴達不需要朋友。”戰士冷冰冰地說。
的確,在奉行軍國主義的斯巴達人觀念中,盟國是無需存在的,他們隻會樹立一個又一個敵人,去征服、蹂躪!
鄭飛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所以並沒有驚訝,聳聳肩笑了笑,釋然道:“那麼,你的同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