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飛抬眉,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他示意:“我去辦點事。”
他站起身,悠悠走進了船艙。
從剛開始的新大陸號,到北美號南美號,再到現在的勝利號,由於艦隊擴充,旗艦換了好幾次,待在旗艦上的人也在不斷更換。
但有些人是一直被留在旗艦上的,比如聖地亞哥阿瑞斯之類的。
而旗艦最隱蔽的地方,永遠留給一個最與眾不同的人,做著最與眾不同的事。
鄭飛好久好久都沒找過他了,因為自從回歐洲之後,各種各樣的麻煩事排隊找上門,實在沒有空閑。
這個人是誰呢?
穿行在過道中,鄭飛徑直來到了最內部的船艙,這裏是倉庫,有幾個看倉庫的水手正在比拚掰手腕,加油喝彩。
鄭飛的出現,讓他們瞬間安靜了下來,在他們的印象中,船長一萬年都沒來過這裏。
“我不是說過嗎,小點聲。”鄭飛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他們到外麵去玩。
人都走光後,鄭飛走到角落裏,推開一扇小門。
吱呀一聲,他進入了這個掛著好幾盞油燈的小屋,滿地全是記滿數據的廢紙,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麵包味兒。
這樣的環境,除了達·芬奇還會有誰呢?
達·芬奇嘴裏叼著半片麵包,手裏的鵝毛筆在飛速運算,精神高度集中的他完全沒注意到有人進來。
“咳,也許你該出去轉轉。”鄭飛笑道。
達·芬奇停了下,轉過頭看清來人是誰後,滿是驚訝:“哇,好久不見。”
“嗯。”鄭飛解下酒壺丟給他:“嚐嚐吧,蘇格蘭高地出產的威士忌,不是誰都能喝到的。”
“謝謝,我正想喝口酒清理一下思路。”
“你最近在研究什麼?還是蒸汽機?”
“不,我已經暫時放棄蒸汽機了,因為冶煉技術不過關,造不出我需要的零件。”
達·芬奇吞了口酒,接著說:“我在設計一種新型的工具。”
“什麼工具?”
“等我做出來了你就知道了。”他賣了個關子。
“好吧,現在我有個重要任務交給你。”鄭飛身體往前傾了傾,瞧見達·芬奇專注的神情,嘴角翹起:“製造火藥。”
猛炸藥,是時候開始研究了。
在丹麥時發現的矽藻土,加上在倫敦采購的大量硝酸,有這兩樣原料配上正確的工藝,便能製造出具有跨時代意義的猛炸藥。
“火藥?您不是有很多火藥嗎?”達·芬奇困惑地擰起眉頭。
“不,我要你製造的火藥隻需要大拇指這麼一點點,就能把這個房間炸塌。”
“那怎麼可能...我做不到。”
“我教你,你來實驗,但要去外麵做,裏麵太封閉太危險了。”
“會送命嗎?”達·芬奇不安地啃了啃手指。
“想聽實話嗎?”鄭飛麵色沉重。
“不用說了,我明白了。”達·芬奇會意,聳聳肩:“無所謂了,因為我也特別想見識見識那種炸藥的威力,我的好奇心總是能讓我漠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