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金恒突然情緒失控,拍案而起。
“你給我坐下!”方冷橫眉冷冷的掃了一眼,示意刑警出去說。
隨著方冷的離開,門被重重關上。坐在我對麵的金恒也沒有了悠然的氣勢,有些毛躁起來。
到底是什麼人被抓起來,居然會讓這個剛剛還在和我們談條件的人變成這個不穩重的樣子?
“警察同誌,我說,我全都說!”他把短粗的手指刺入本來就不多的頭發裏狠狠揪起,有些懊惱的意思:“我認識這個程萌。”
我不做回答,繼續看著他。
“你們猜的沒錯,那天陳鬆到我們事務所裏尋求幫助時,程萌遠遠的跟在後麵。我那天贏了官司,急著和同事一起慶祝,就寒酸了這個陳鬆幾句。誰知道陳鬆離開之後,程萌就跑到我麵前低眉順眼的請求幫助,我看她長得好看,就哄騙她再來找我。”
他喝了一口水,將紙杯捏的微微變形,繼續說道:“她和我想得一樣,就是鄉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出來做保姆,那個瘸子是她男朋友。我就騙她說,如果跟我睡,我就幫她男朋友打官司,要到錢給他治腿。”
我的拳頭不由得越握越緊,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你接著說。”
見我沒什麼反應,他的語氣也就隨之輕鬆些:“這個小丫頭怎麼肯?於是我給她下了藥,在她迷迷糊糊的時候……”
“藥?”我直接打斷他的話,想起那杯奇怪的茶:“和今天方冷那杯一樣?”
金恒別扭的點點頭,坦然的承認了:“沒錯,隻不過量大一些。”
接下來的敘述,內容就有些觸目驚心了。他斷斷續續的說了一下午,我勉強極力克製自己的怒氣離開了審訊室。
他說的東西有些難以消化,因為我實在沒有想到,人們心中作為正義天使的律師能夠做出這種事來。
程萌什麼都不懂,她以為雖然她不是自願的,可是金恒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應該幫她,可是金恒隻是玩玩而已,怎麼願意真的處力?
他不願意失去嘴裏的這塊肥肉,所以得知了程萌的工作表以後,就經常在假期給她打電話,每次都是同一個理由,同樣的結果。
這樣的關係持續了將近三個月,終於有一天,程萌發現自己懷孕了。
因為金恒的耍賴,加上沒有錢根本沒有人願意幫助她們,所以陳鬆的腿因為得不到救治徹底瘸了。然而就在這個檔口,程萌懷孕了。
這個年輕的姑娘徹底慌了,第一次主動給金恒打了電話。
金恒是個有家室的人,因為妻子常年沉溺於打牌無暇顧及他,所以才有了他可以為非作歹的念頭。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想過負責的念頭。所以他得到消息之後,選擇了給錢息事寧人。
金恒給了程萌五千元現金,要求她自己解決掉這個孩子。這和程萌想得一樣,因為程萌的心裏,依然愛著陳鬆。
講到最後,金恒的臉上多少出現了一絲悔意:“警察同誌,我隻是想玩玩,我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