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冷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追上了他們的腳步。
警局有一個隱蔽的後門直接連通著看守所,是隻有內部人員才知道的路,是專門用來秘密押送重案犯用的。
要知道,從看守所前門進入,即便是警察也要經過嚴格的檢查,太過浪費時間。所以一般有情況時,大家都會選擇更加便捷的後門。
我趕過去時,金恒的休息室裏滿地都是鮮血,脖子上插著一把磨尖的牙刷。
發現的人是原本和他同一個休息室的男人,這種暫時收扣全都是兩個人一個房間,金恒也不例外。
據男人所說,金恒偷偷將手機帶進了看守所,下午的時候收到了一條信息,之後就一直在磨牙刷。
監獄裏自殺的人倒是情有可原,可是剛進拘留所就想不開的倒真是少有,所以這個男人還特意多問了幾句。
根據那個男人的回憶,他們僅有的幾句交流透露出一個信息。
金恒曾經說,他做了不該做的事,卻不想贖罪。
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有人要他得到懲罰。
男人繼續追問時,信息卻又一次響起,而這次,金恒卻把笑容凝結在了唇邊。
又是一起,而且這一起,就發生在距離我們不過是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僅僅靠兩條信息,一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直接被終結!
作為物證之一的手機已經摔在地上,我們搜查了幾次,都沒有檢查到手機卡。
“等一下。”方冷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將牙刷拔下,從傷口處將手指探了進入。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屏住呼吸,目不轉睛的盯著方冷的動作。
她的幅度很小,秀氣的眉輕輕蹙起,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
我們都不知道她在找什麼,可是因為我們對彼此的信任,此刻沒有任何人開口問話。
大約一分鍾過去,她遞給韓梅一個眼神。韓梅湊過去用嘴咬著一個小型的醫用手電照光,一隻手小心的摸索著什麼,另一隻手拿著薄薄的醫用手術刀切開一個長度約三厘米左右的傷口。
因為屍體還是熱的,所以傷口切開時,仍然會流血。
方冷收回傷口中的手指,和韓梅齊心協力的從皮膚裏擠什麼東西。
打開過了三分鍾左右,韓梅從傷口中取出一張手機卡的芯片。
“他應該是捅完才想起來處理手機卡,所以直接摔碎手機,企圖用吞掉手機卡這種方式讓我們注意手機卡。”
韓梅解釋道,方冷則一聲不響的起身,任由其他同事將金恒的屍體抬走。
這個昨天還敢給方冷下藥的男人,在短短的一天一夜裏,變成了一個麵目猙獰的屍體。
“你回去休息一下吧!”直到鍾建來拍拍我的肩膀,我才意識到原來鍾建也在我們中間,隻是存在感相對薄弱一些。
我無聲的搖搖頭,這樣頻繁的報複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能夠回去好好休息呢?
“你硬撐著也沒用。”方冷目光很沉,看不清其中的情緒,語氣很冷淡的看著鍾建:“你們兩個都需要休息,破案的關鍵點可不是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