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沒有破綻的男人(1 / 2)

因為我太過注意那條腿,反而忘記了問問題。鍾建主動開口而且將凳子搬到他身邊:“坐下說話就可以了。”

陳鬆感激的衝著鍾建一笑,才回答道:“警察同誌,上一次我已經說了,程萌曾經是我的女朋友。”

他的聲音聽起來不具備任何殺傷力,反而帶著一絲疲憊不舍:“得知我的腿很難恢複之後,萌萌選擇其他更好的出路,這不是她的錯,她值得更好的。”

麵前的年輕人不像是我想象中出苦力的人應該有的粗糙,看起來身上帶著一股安靜。

他的皮膚被太陽暴曬變黑,可是露出的手臂卻是雪白的,由此可見,即便是再熱的天,他都選擇穿著長袖工作。

一個有選擇的人。

“你最近和她聯係過嗎?”我問道。上一次鍾建和另一個同事來調查時,因為一直沉默不語,所以存在感很低。加上這一次他故意戴了很呆板的黑鏡框眼鏡,顯得更加大眾臉。

“沒有了。”他的目光猶豫了一下,落在村長身上:“她有她的生活,我怎麼能去打擾呢?”

他在說謊。

這個村子裏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陳鬆口中這個已經和有錢人搞在一起的“拜金女”,此刻在冰櫃裏躺到渾身青白。

村子相當落後,即便是開車也是四五個小時的車程。這裏還沒有扯上網站,大家知道的一切,都來自於打工者帶回來的“外麵的生活”。

所以,僅僅是幾張照片,陳鬆就可以唬住滿村子的人——程萌遲遲都不回村子裏,是因為她外麵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她不願意回來。

“你當然無法打擾。”我的目光對上她的視線,緩緩吐出接下來的一句話。

“因為她已經死了,不是嗎?”

村長有些意外的發出了驚呼,他卻是不緊不慢的樣子。

“警察先生,您什麼意思?”

“什麼?程萌已經死了?”村長大口的喝掉水杯裏的水,還是遲遲沒有緩過來的重複了一遍:“萌萌死了?不可能啊!”

“怎麼不可能?”我反問道。

“那孩子一向身體健康。”村長也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了,紅著臉解釋道:“這孩子一向孝順,她推遲婚期也是為了這個家,不可能自殺,所以我才很意外。”

不是病死,不是自殺。在這個有些淳樸的村長眼裏,程萌的死隻能歸納於這兩種。

“你有沒有想過,她是被人殺了?”我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陳鬆的臉,問道。

陳鬆無所畏懼的聳了聳肩膀,有些艱難的站起身來張開雙臂道:“警察同誌隨便檢查好了,我是一個殘疾人,即便對手是一個女人,也很難製服吧?”

“更何況,她是跳樓。如果是我將她推下去的,那豈不是自己也很危險?人的求生欲望會讓她本能的抓身後的東西。我一個瘸子,如果被她抓到,搞不好會被抓去陪葬吧?”

他的話說起來非常井井有條,似乎之前就已經打過無數次腹稿一般:“再者,我一個瘸子,是怎麼爬上頂樓的呢?隻有外麵那一個途徑可以上樓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