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工頭發現我臉色不好,倒是不急不惱的樣子給我續好一杯水,溫吞吞的回答道:“您這話我就不太懂了,我就是一個五好良民,怎麼知道你們找我是什麼事呢?”
他的眼睛裏帶著商人才有的市儈和精明,小心翼翼的揣測著我們的表情,語氣也挑不出任何錯漏:“警察同誌,我收了陳鬆的錢,隻是負責將房子按照圖紙蓋好就可以。而且我們農村都是這樣做,這不違法吧?”
鍾建遞給我一個眼色,自己則是接著詢問道:“這個工程你是什麼時候接下的?”
趁著鍾建負責詢問的時間裏,我則是獨自在整個大瓦房裏進行了檢查。鍾建和其他同事因為都比我來的要早,所以我趕過來時,他們已經裏裏外外摸清楚這裏的情況了。
房子是東西兩個屋,坐北朝南,陽光充裕,和普通的房子沒有兩樣。
隻不過,一般這樣的瓦房都會采用瓷磚的地板和粉刷牆壁,而不是這種石壁和水泥的鋪製的地麵。
廚房依舊是大鍋,幾個簡單的木質櫃子看起來已經有些老舊,應該都是以前的東西搬過來的,不像是新買的。
也對,按照村長的意思,陳鬆所有的錢都用來蓋這個房子,而且為了這個房子甚至還欠了債。
明明有值班同事目不轉睛的盯著,可這個人還是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這個房間裏一定有什麼古怪,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事情一件一件趕得太急,我需要靜下心來仔細觀察。
我在門口蹲了一會兒之後,確定自己思緒在一個最佳的狀態,才回到了房子了。
這個房子大概有七八十平米左右,東屋是用來居住的,炕上鋪著厚厚的被褥,摸上去有些潮濕的感覺。
用來居住的東屋是塑鋼的窗子,靠近窗子的地方放著一張看起來有年份的桌子,桌子上的電視也是很多年沒見過打款式。
衣櫃挨在內側的牆壁處,裏麵是用竹條自己製作的簡易衣架,掛著幾件破舊的工作服。
這種工作服我認識,是在建築工地很常見的藍色工裝,上麵有洗不掉的水泥點。
我將手放在櫃子的木板上用力敲打,仔細判斷。
櫃子是用拚接的木板做成的,我能夠從側麵看見櫃子整個嵌在牆壁裏,應該是緊挨著的才對。
我的手從上麵一直敲到下麵,幾乎可以用緊密來形容敲擊的次數和距離。
一直敲到距離地麵十幾公分的地方時,都沒有任何異常,我的心裏難免有些泄氣。
這種不合理的設計,應該有古怪才對。一般木質櫃子不會直接嵌進牆中,因為木頭很容易受潮變質,所以一般沒有經過處理的木頭都會和上次隔出一些距離。
就在我馬上要將目標轉向其他地方時,手上的觸感突然輕了起來。
這裏是空的!
我用一隻手按住空心的地方為中心,另一隻手反複敲打旁邊的地方,確定空心地方的麵積。
聽見我反複的敲打,一個同事也湊了過來,手裏拿著相機和一支石膏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