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大隊裏,那些愣頭青知道了新聞報道恐怕火冒三丈,甚至又是一觸即發的狀態。
方冷看著我說,“不靠譜的人帶出來的果然也都是不靠譜的手下。”
我也不是第一次聽方冷的冷嘲熱諷,挖苦揶揄,但這一次我是真的有些生氣。但不是對方冷,而是自己這群跟班!
昨天和這些家夥進行的思想教育這麼快就當耳邊風了!
“組長!我們不能忍,這個王八蛋,竟然耍我們!”一個家夥憤憤地說著。
我看著他,冷笑道,“好啊,你進去把他拉出來揍一頓。哦,小心點,他有艾滋病。你隻要一不小心被感染,你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我接著說道,“還有,就算你注意著,小心著。這家夥在裏麵都能把消息透露給媒體,你就不怕他把我們暴力執法的事情透給外麵?然後,請局長喝茶,你被扔出去看大門。我們也回家喝西北風!”
我看著他們,“不論遇到多麼喪心病狂的凶手,我們都必須時刻保持冷靜。這樣才能在和他們交鋒之後,戰勝他們。”
“如果為了將他們繩之以法而變得不擇手段卑鄙無恥起來,那麼你們身後的公正何在?”
這些家夥,縱然滿腔熱血,卻總是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為什麼陳鬆要把案情曝光給媒體。
我眯著眼,裏麵是冰冷鋒利的光芒,“把陳鬆帶出來,我要和他談談。”
當我看到陳鬆的時候,原本緊張的心情竟然奇妙地平靜了。
在前一秒,我還在擔心自己是否會處於下風,是否會被他抓住把柄,是否會繼續拿他無可奈何。
可當他真真正正地坐到了我的麵前後,我的心突然就平靜了。
陳鬆笑了,那個笑容是滿意,“你終於見我了。”
我看著這個男人,即便眼裏滿是冷靜,可是心底依然是下意識地自卑著,即便腿腳不便,還是盡力地想和正常人一樣端坐著。
“你一直在等我?”我問道。
陳鬆看著我,“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才會有勇氣來麵對一個你看不透的人。”
陳鬆竟然也這麼擅長心理學!可是,他隻有初中水平!
想到這裏,我由衷地讚歎,“你的心理學學得真是不錯。”
陳鬆自嘲地笑了,“心理學麼?如果你二十幾年一直活在冷眼和嘲諷之中。二十幾年一直在別人的眼光下做事,自然而然也能像是這樣。”
陳鬆低著頭,像是在回憶一樣,“我和程萌從小一起長大,按照城裏的說法也算是青梅竹馬吧。她到了該嫁人的年紀,我正好單身。在村長的撮合下,她家也勉強同意了。反正又不是一個女兒,隻要我給的禮金足夠多,嫁誰不是嫁。”
“相處這麼久,你不也還是殺了她?感情這種東西,愛得越深,恨得也越深吧。”我眯著眼像是隨口地說說,但卻已經設下了陷阱。
可這些,在陳鬆眼裏實在是不值一提。
“你不用拿這種手段誆我。你應該知道,就算這個時候我承認了,到時候我自然也有辦法推翻。我們隨便聊聊,如果我們聊得開心,會給你一些線索。”
我深吸了一口氣,雖然線索已經足夠多了。但是還沒有掌握關鍵性能定案的證據,而且這家案子牽扯得應該有很多。所以……我答應了陳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