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家裏,旁邊是周春花那裏拿來的娃娃。
和方冷分開之後,我就一個人坐車回了家。
第一現場已經確定,方冷所收集的各種線索再加上之前已經足以定陳鬆的罪了,現在還需要的是凶器。
就這件案子而言,已經接近尾聲,如果我就此收手,其實已經足以交差。但我知道,還有凶手!
或者說,還有共犯!
金恒出過一次國,這個娃娃應該就是那個時候訂製的!
迷糊娃娃!
世界上最出名的幾個娃娃品牌!
我之所以一言不發是因為,當我開始讀取絲帶上的盲文時。
那上麵不是記錄這是第幾號限量版。
反而是複雜的幾串數字!
其中更有一個數字讓我大吃一驚。
57!
巧合?還是陷阱?抑或是金恒和陳鬆兩個人聯合好的?
猜不透,想不通。
房間的燈突然開了。
方冷看著我,緊皺著眉頭,“你吃了沒?”
我點頭,含糊地應了聲,“吃了。”
方冷的聲音一瞬間不知為何像是點燃了炸藥桶一樣,“張書寧!”
我的身體那一刻完全是出於自保的本能意識。迅速地站起身,“到!”
“立正!”
“稍息!”
“我再問一遍,張書寧,你吃沒吃晚飯!”
我以標準的軍姿站立著,聲音更是清澈響亮,“報告長官,我忘記吃晚飯了。”
方冷看著我,低聲地啐罵一聲,“賤骨頭。”
而後,這個人前人後永遠都冷漠得像一塊化不開的寒冰一樣的方冷,從冰箱裏拿出了材料開始燒起菜來。
方老師很早就離婚了,一直以來帶著方冷,一個大男人,還整天忙著辦案辦案哪裏能照顧好孩子。
所以方冷很小的時候就學會做菜了。
看著方冷,不知道為什麼,我原本亂糟糟的心莫名地安穩起來。
兩個人這樣下去倒也挺好。
隻是,她總有一天也會嫁人的吧。
不知道哪個家夥那麼幸運,竟然可以讓她喜歡。我的心裏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像是羨慕又仿佛是嫉妒。
方冷除了性子淡漠了一點,說話冷漠直接了一點。其他的,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缺點。
真的要說有的話,估計就是哪有女人天天和屍體打交道的。
除此之外,洗衣做飯樣樣精通,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就算不能,光是擺著客廳裏,別人一看也覺得你有福氣,金屋藏人。
我看著方冷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輕聲說道,“謝謝你了。”
方冷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後又回複如常地繼續燒著菜,“什麼意思?”
“我知道你肯定比我先知道局裏的事情,所以才打電話讓我去你那裏。”今天下午,如果不是方冷打電話,我絕對會回去。
比起承擔後果,我更害怕的是逃避責任。
方冷說道,“那個時候你回去也沒用,李局的公關能力是眾所周知的。有他在隊裏,出不了大事,你回去了,才是真正的大事。”
我摸了摸鼻子,“你怎麼就這麼不相信我。”
方冷看了我一眼,那清冷的眸子有著了然於胸的自信,“你不擅長應付這些,又何必逼迫自己去麵對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