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爸爸,是我,我是妮妮啊!”
羅傅妮很想哭,而且一直在哭,隻是被一股涼颼颼的風吹拂之後,羅傅妮覺得自己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卻是發現之前在樓下與保安打鬥的葉凡不在了。
羅傅妮忽然感覺到好害怕,好孤獨。想要抄起自己的電話,才忽然發現,自己此刻竟然是赤果著身子,別說是手機了,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
羅傅妮跑到了自己辦公室的更衣室裏麵,想要找件衣服穿上。
可就在這時,羅傅妮整個人都傻了。因為,她明明是在照鏡子,可是鏡子裏卻是連一個鬼影都沒有。不,確切說是有個鬼影,正是羅傅妮她自己。
羅傅妮當時就嚇得大喊大叫、鬼哭狼嚎了起來,這樣的舉動,甚至……甚至引起了附近鄰居的不滿。
在警察們接到報案,出警到研究所樓下的時候,羅傅妮一共見了兩個鄰居。
一個,是穿著白色衣服、烏黑秀發蓋滿了頭前、頭後的年輕女孩。雖然看不到容貌,不過從那女孩陰森森的語氣中,羅傅妮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大吵大鬧十分的不滿。羅傅妮這才剛從研究所的樓內跑了出來,便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正在操場上轉悠著。
“喂,救我,快救我!”
羅傅妮終於看到了一個活人,飛奔著跑了過去。可是,一直跑到近前,羅傅妮這才發現,那個小夥子和自己一樣,竟然是走路不帶聲、甚至是可以一下跳的老高。
最主要的是,這個年輕的小夥子,臉色煞白毫無血色,連眼眶裏的眼球,也都完全是純白色……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羅傅妮才意識到,之前有個男同事和她說過,這技校近幾年發生過兩次意外,一次是一個女生因為失戀跳了樓;另外一個,則是一個都臨畢業的小夥子,還想要在球場上踢最後一場球,結果心髒病發,真的是再也沒能活著走出這綠茵場。
“是他,真的是那個踢球喪命的小夥子。”
羅傅妮難以置信,因為等他跑出去一截地之後,發現男生並沒有追上來,其實那個小夥子不是沒追,隻是他的活動範圍,隻能是在綠茵場上。每當這小夥子想要踏出綠茵場,總是被一股無形的束縛給阻攔住,完全跳脫不開。
羅傅妮再也不敢大哭大叫了,最後是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自己的研究室裏麵。
“電話!”當已經傷心的不知如何自處的羅傅妮,終於將目光落在了辦公桌上的座機時,她燃起了一絲的生機來。
隻是,和照鏡子無法看到自己一樣,無論自己如何努力和嚐試,羅傅妮整個人都已經變得透明起來,她的手指能直接從電話機上穿越過去,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將紅色的話筒移動絲毫。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羅傅妮發現,自己壓根就無法適應日光燈的強光,趕忙地跑到了陰暗的角落裏。
終於聽到了嗚哇嗚哇的警笛聲響起,羅傅妮鼓足了勇氣,想要衝過來呼喚救命。
“他們都聽不見我的呼救聲,難道,他們都聾了嗎?!”
羅傅妮其實很明白,當一輛車子發現別人都在逆行的時候,那是這輛車子在逆行。
自己的呼救聲所有人都聽不見,那就說明,自己壓根就發不出任何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