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非無比貼心地給她煮了紅糖小米粥,姚菁菁有苦難言,無奈地享受著坐月子般的待遇。本來她還想著搬回樓上的小房間睡,現在吃人嘴短,尤其是霍子非素來那麼高傲冷淡的人,這麼小心地伺候著她小小的不舒服,她也什麼都說不出口,隻有沒骨氣地裝死了。
“睡著了?”霍子非側躺在她身旁,打著石膏的左臂在上,右臂從她身下探過去,小心地摟著她,那種不帶任何情欲的溫柔摟抱。
姚菁菁一動不動。
“誰能沒有過去呢?”霍子非歎了口氣,把臉頰貼到她的頸側,“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許你覺得不公平,但我可以保證,你,是我的最後一個女人。”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良久,姚菁菁低低“嗯”了一聲。
“這才乖,睡吧。”霍子非滿意地在她頸邊輕輕一吻,摟在她腰上的手臂緊了緊。
姚菁菁閉著眼睛,悲哀地想,她真是沒出息,就這麼被他三兩下就收服了。也許是平時被虐待慣了,她對他的溫柔體貼,真是絲毫沒有招架之力。
其實她也冤枉霍子非了,霍子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夏青的手絹和什麼青蓮,更沒想到她能聯想到那麼多。當時他隻覺得姚菁菁耍小聰明小計較,故意潑了夏青一手水,大家都沒計較,她還不依不饒地鬧騰,實在有些不知輕重,在律所他有責任點撥點撥她,當然,回家更有義務放低姿態好好哄哄她,畢竟,他是她的男人,而她,不過是小孩心性罷了。
霍子非安心地睡了,姚菁菁卻睡不踏實,半夜又起來跑了趟廁所,一折騰,就完全清醒了。
她趴在床上,借著牆角小夜燈昏暗的燈光,仔細看著那酣睡的臉龐。那雙深不可測的眼眸一旦閉上,就隻剩下安寧無害,像個孩子般恬靜。
她伸出手指,虛虛描摹那光影下的輪廓,舒展的眉骨,挺直的鼻梁,曲線完美的下頜……
其實她不是小心眼吃飛醋,霍子非說得對,誰沒有過去呢?她隻是害怕,害怕有一天,霍子非牽著夏青的手對她說:他其實最愛的是夏青,而她,不過是他為了子高而拒絕夏青的借口罷了。
誰先愛上,誰先輸。她這般鬧騰,隻是,害怕受傷,害怕再一次被拋棄。
姚菁菁幾不可聞地輕歎一聲,躺了下來。霍子非在睡夢中側了側身,下意識地把她摟到懷裏。
姚菁菁把頭埋到他胸口,聽著那強而有力的心跳,和悠長的呼吸,才略覺心安。
連綿了一星期的陰雨終於結束。天氣晴朗,暖陽高照,春節假期將近,每個人都心情愉快起來,姚菁菁也不例外,隻是當她看到桌上的那朵玫瑰花時,還是不由皺了皺眉。
夏鷗隔三岔五給她送花,每次隻有一朵。她忍不住打電話去質問他是何居心,夏鷗無比委屈地回了一句:“我隻是怕你餓著,你不是喜歡吃嗎?”
吃你個頭!玫瑰不但有刺,還有毒!姚菁菁回家後拉著霍子非把這事說了,霍子非隻淡淡道:“他就是逗你呢,不是每個男人的審美觀都像我那麼特別。”
姚菁菁不滿地撇嘴,他這是誇她呢,還是損她呢?
不過當她第二天收到一大捧沒署名的玫瑰花時,她確認霍子非那是誇她呢。作為回報,她做了一桌子拿手好菜等霍子非回家。
霍子非一整天在外麵開會,晚上八點多才風塵仆仆地回來,一進門,姚菁菁就笑眉笑眼地迎上去。誰知霍子非不過抱了抱她,就開始狂打噴嚏。
“是不是我身上沾了花粉?”姚菁菁趕緊退後,離他遠遠的,“這可不能怪我,花是你送的。”
“送……阿嚏!送花?我?阿嚏!”霍子非用手絹捂著鼻子,不解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