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 裂帛·顛倒是非(3)(2 / 3)

記者扭頭看到一身筆挺西裝的英俊男人,不由一笑:“這位是新郎吧,今天是個好日子……”

男人皺了下眉,正待開口,樓梯下麵突然有人大聲喊:“請問,哪一位是姚菁菁?”

“我就是!”姚菁菁看也不看旁邊的男人一眼,拎著裙子步下樓梯。那記者見又有情況發生,也趕緊帶著攝像師跟了過去。

樓梯下站著兩個人,年長的那個穿著警服,年輕的穿著便裝,額角有道新鮮的傷口,和汗水塵土混在了一起,看起來就像剛和人打過一架。

“我是夏鷗的同事,這是我們教導員。”年輕人不安地看了看身旁的年長警察,才繼續道,“昨晚有緊急任務,我們都不知道他今天要結婚……”

姚菁菁心裏咯噔一聲,顧不上解釋,急急問道:“他受傷了?”

年輕人垂下了頭,語氣低沉:“我是今早回宿舍收拾東西時,發現了他在日曆上寫的備忘錄,才知道他要來民政局婚姻登記處的。”

姚菁菁扭頭看向年長的警察,想問他夏鷗是不是傷得很重,但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覺得心跳得很快,快得幾乎要躍出胸膛,一層白霧緩緩在眼前散開,掩住了麵前的人和景物……

在她軟下去的瞬間,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托住了她的腰身,鼻間熟悉的淡淡雪茄味讓她莫名心安,於是撤了最後一點力氣,閉上了眼睛,放心地暈了過去。

醫院急診觀察室裏,杜曉薔坐在姚菁菁的病床邊,斜眼看了看站在床尾的男人,揶揄道:“霍大律師,你今天這身很是英俊瀟灑嘛,隻不知你是來當伴郎呢,還是來當證婚人的?或者,是當女方家長的?”

霍子非微抿著唇不答,隻是靜靜地看著昏睡中的姚菁菁。

“她沒事,隻是早上沒吃飯,陽光又猛,站久了有些低血糖,加上受了刺激。”杜曉薔撇了撇嘴,“我很奇怪你是抱著什麼心態來觀禮的?是夏鷗還是小妖邀請你來的?”

霍子非仍舊不答,眼睛連瞥都不瞥她一眼,就好像她不存在一般。

他今天穿的是禮服款的修身黑色西裝,精致典雅的酒紅色領結,泛著瑩潤光澤的絲緞麵料領口,西服左胸的口袋上還塞著酒紅色手絹折成的漂亮花朵。

從杜曉薔的角度看過去,他身姿修長筆挺,側麵輪廓深邃,留著複古的長長鬢角,即便是在病房中,也依然姿態優雅,並非刻意,而是因為那是融入他骨血中的氣質。

一個幾乎可以打十分的英俊男人,連閱人無數的杜曉薔也不由暗自讚歎。此刻這男人正用深沉憂鬱而眷戀的目光,看向床上那個他愛而不得的女人。

該幫誰呢?或者,怎樣才是正確的選擇呢?杜曉薔的心裏像有個貓爪子在撓。

正糾結著,護士推門進來換藥水。杜曉薔靈機一動,裝作關心地問道:“這都是什麼藥啊?我朋友可是孕婦,不能隨便用藥的!”

不出意料,她看見霍子非搭在床尾欄杆上的手指緊了緊,終於扭頭看向她。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奉子成婚現在很流行啊。”杜曉薔白了他一眼。

“放心吧,隻是些葡萄糖,孕婦用也沒問題的。”護士換好藥,出門去了。

“我去交費拿藥。”杜曉薔也想跟著出去。

“還是我去吧。”霍子非沉著臉搶在她前麵出去了。

“咦,竟然什麼都不問?”杜曉薔看著關上的房門自語。

“你覺得他該問什麼?”床上的人低低說了一句。

“啊,你早醒啦?還在那裏裝睡!”杜曉薔轉回頭,隔著被子拍了拍姚菁菁的腿。

“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所以不敢醒來。”姚菁菁睜開微紅的眼睛,著惱地瞪了杜曉薔一眼,“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壞我清白!我明明隻是餓得低血糖,加上胸衣勒得太緊了而已。”

“我就是刺激刺激他,替你出口氣!”杜曉薔嘿嘿一笑。

“夠刺激了,連我都被刺激得醒過來了。”姚菁菁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想起往昔種種,不由心下淒然。

霍子非推門進來,看見兩人一言不發地相對而坐,尤其姚菁菁,微垂著眼簾,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不禁胸口一滯,仿佛心尖尖上被人重重掐了一把,又酸又痛。

“你……好點了嗎?”霍子非走上前去,聲音竟然有些發澀。

姚菁菁抹了抹眼睛,站起身來:“我沒事了。夏鷗在哪個醫院?”

霍子非掃了一眼她那隱在希臘式高腰裙下略顯豐腴的腰肢,挪開目光,低聲道:“我送你去吧。”

夏鷗從手術室出來已經超過十個小時了,人卻還沒醒來。重症監護室外,夏鷗的兩名同事陪著一位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坐在長椅上。

“阿姨!”霍子非上前招呼,又問道,“小鷗還沒醒嗎?”

“子非來了啊。”夏母站起來,沉重地搖了搖頭,然後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身穿婚紗的姚菁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