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馬場信房表情怪異的大笑:“這長野軍到底是哪個蠢材在帶領,連半個時辰都沒能支撐到?”
傳令兵看著馬場信房,也陪笑道:“天助將軍得箕輪城,據說這次是長野業正的長子長野業盛領軍,此次出擊,更是帶走了箕輪城城內大部分的兵力。”
“長野業盛少年素有勇名,怎的初次見陣卻如此不堪,難道真是天助我武田家?”馬場信房想了想便不再糾結於此,把手一揮,誌氣昂揚的對著手下足輕大喊:“箕輪城已經幾近空虛,大家奮勇向前,城破之後,財貨任爾等自取!”
這一刻馬場信房信心滿滿,箕輪城不過半天便可拿下。
時間回到半天前,長野業盛領著四千多兵力悄悄出了箕輪城,便欲朝著馬場信房大軍迎去。大內義尊立即止住他,問道:“業盛此欲何往?”
長野業盛不解的看著義尊回答道:“自然是繞道武田軍背後,等他攻城之時和家父內外夾擊,或有一絲勝算。”
“業盛以為長野軍兵力比之武田軍如何?”義尊明知故問道。
“我和父親滿打滿算不過六千兵力,比之馬場信房一萬二千人自然大大不如。”業盛老實回答道。
“那業盛以為長野軍足輕素質比之武田軍如何?”義尊又問道。
長野業盛想了想道:“長野家以箕輪眾戰力最強,箕輪眾之中又以箕輪十六槍本武藝最是精熟。這次因為父親守城力量過於單薄,所以箕輪十六槍本都留在箕輪城內,其餘我帶出的箕輪眾不過百多人而已。而武田家赤備騎兵聞名天下,據忍者回報,馬場信房軍中足有三千赤備。我亦不如也。”
“那業盛以為此番出擊可有絲毫勝算?”
聽完這話,長野業盛哪裏還能不明白,恭恭敬敬向義尊行禮道:“請兄長教我。”
大內義尊回答道:“武田軍遠道而來,大軍孤懸在外,之所以策反小諸氏,正是以防萬一留下小諸城作為後路,我們此去不如先攻小諸城。”
長野業盛一聽,驚道:“小諸氏乃是本地豪族,小諸城城池雖小,卻是其經營數代的成果,城內算得是兵精糧足,我們貿然去攻,隻怕難以取勝!”
大內義尊微微一笑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此去,隻許敗,不許勝。”
長野業盛聽了個一頭霧水,不過因為在京都時大內義尊輕易就幫他解決了將軍看似不能完成的任務,長野業盛選擇了相信義尊,並且自領四百足輕前去小諸城下挑戰。
小諸城城主小諸清彥這些天一直都在提心吊膽中過活,在他心裏雖然武田軍取勝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但是難保長野業正不會臨死之時反咬一口,衝到小諸城和自己拚個魚死網破。畢竟長野家和武田家是堂堂正正的交戰,而自己卻是臨時倒戈的小人,要說起來,隻怕長野業正還是更恨自己一些。更何況,上州黃斑的武名小諸清彥還是有些忌憚的。
所以長野業盛隊離城還有數裏的時候,小諸城內便是鑼聲大作,一隊隊的足輕不一會兒便填滿了城牆後的防線。長野業盛見狀,偷襲已是無望,隻得驅使足輕硬著頭皮強攻。饒是長野業盛武藝高強,一杆長槍進進出出殺得風生水起,奈何敵我兵力相差太多,不到半個時辰,長野業盛隊的足輕再也堅持不住,紛紛潰逃,業盛也隻得勁量收攏殘兵退回義尊本陣。
大內義尊領著本隊隻遠遠掠陣,並未上前相助,這時長野業盛帶著好容易收攏的兩百多殘兵回到義尊麵前,略帶沮喪的對義尊說道:“兄長,小諸城守備森嚴,我隊勢單力薄實在難以攻破,請兄長責罰。”
大內義尊安慰他道:“業盛不必灰心,此處不行,我們還有後招。”
“兄長還有什麼計策?”長野業盛焦急的問道。
大內義尊胸有成竹的說:“接下來,我們就去進攻躑躅崎館!”
“什麼!兄長!”長野業盛頓時大驚失色,像是被義尊這句話震得一時沒了言語。
再說箕輪城這邊,馬場信房一聲令下,各隊足輕把箕輪城圍了個水泄不通,各備隊長隻等發令,便要發起猛攻。
突然間,箕輪城正門猛的大開,城門中長野業正一身黑盔黑甲,頭戴月紋星兜,手持長槍一馬當先衝了出來。他身後跟著的正是成名已久的箕輪眾十六槍本,也是一人一馬,威風凜凜的衝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