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殿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
“娘娘,連二老爺進宮了。”
連皇後緩緩睜開眼,入眼一片黑漆,轉過頭隱隱透過外麵射進來的燈火看到那裏站著的人影。
“什麼時間了?”
“子時。”
連皇後微蹙了下眉頭:“這麼晚了他來做什麼?”
突然外麵響起了一陣喧嘩聲,她心裏不悅,從床上坐起身,沉聲道:“更衣!”
連皇後走出來,此時外麵站著不少奴才和婢女,那被圍在中間的男人見到她之時,突然跪在地上大聲喊道:“求皇後娘娘為老臣做主!”
連皇後坐下後,揮手,丫鬟們恭敬的退到兩側。
“二老爺這個時候進宮所為何事?”
連皇後臉上冷淡,目光看著跪在地上的人,眼裏閃過譏誚。
“皇後娘娘,遠兒他被賊人所害,求娘娘為我這個兄長做主。”
連皇後端著茶蠱的手一頓:“文遠被害了?”
連石昌眼眶通紅,老淚橫流,重重點頭:“今晚那賊人割了遠兒的腦袋扔在了大門口,讓我這白發人送黑發人,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定要那賊人償命!”
連皇後將茶蠱遞給丫鬟:“可知道這賊人是誰?”
連石昌眼裏帶著怨恨,從嘴裏擠出四個字:“西臨質子!”
連皇後心裏驚訝:“之前宜昭容和本宮說是楚樓,現在又是西臨質子,二老爺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可不能信口開河。”
“遠兒的死,那楚雲端也脫不了幹係!”連石昌咬牙切齒:“娘娘,其他事情我都可有不計較,可這次關係到我兒,我希望宇文睿和楚家給我兒子償命!”
連皇後臉色慢慢的凝重下來:“關係到西臨質子和楚樓將軍,本宮後宮不能幹政,你得去找皇上去說。”
連石昌心裏不舒服:“那就請皇後娘娘出麵了。”
燈火明亮的養心殿,燕尋帝聽著下麵的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他眉頭皺緊:“宇文睿有這般大的膽子?”
“皇上,您可得為老臣做主!”
燕尋帝沉聲開口:“宣西臨質子進宮!”
“皇上,三殿下求見。”小太監走進來恭敬稟報。
燕尋帝眉頭一蹙:“宣!”
炎慎走進來,目光落在那跪在大殿中央的人身上,他嘴角抿起。
“兒臣參見父皇!”
炎慎行禮出聲。
燕尋帝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淡淡開口:“起來吧。”
炎慎站起身:“父皇,今晚上鎮守城門的江統領抓到了一個可疑的賊人,此賊人身上帶著血跡,江統領疑心特地盤問了一下,才知道此賊人剛剛殺了人,可那藏起的屍身沒了腦袋,但是從衣衫穿著,還有佩戴,找到了這個。”
他將手裏一個玄紅色的令牌拿了出來,上麵赫然刻著一個‘連’字。
“這個令牌是遠兒的!”
連石昌連忙站起身從炎慎手裏搶過東西,那上麵還有一股血腥味,他想到剛剛見到兒子的頭顱,頓時心裏恨意洶湧,狠聲道:“三殿下,不知那賊人現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