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間,瑪雅似乎就和唐韻對上了,總是時不時有意無意地冒出幾句酸不溜秋的話,隻是唐韻也看出來了,瑪雅和那朱文羽也並無什麼特別的關係,整個便是一個毫無心機天真爛漫的小姑娘,心事一去,倒也不再看瑪雅不順眼,反而覺得這個小妹妹頗為純真可愛了,便也懶得去和她這沒長大的小丫頭計較。
這夜,朱文羽趕著唐韻唐離和瑪雅幾人早早回屋歇息,以便明日雪停再去查看,自己和南宮靈再隨意聊著幾句也上床休息。言談間朱文羽刻意回避著南宮智的話題,但南宮靈仍是無精打采地心事重重,早早地便躺到了床上。朱文羽也隻好打坐練了一會易氣養生訣,調息了一陣,躺下歇息。
半夜,窗外北風呼呼,似乎雪又更大了些。突然,朱文羽似有所覺地驚醒過來,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旁邊南宮靈仍在沉睡。朱文羽暗笑一聲:“自己嚇自己。”躺下繼續睡覺。誰知剛閉上眼睛,便已聽到細細的腳步之聲在窗外響起。朱文羽正凝神聽著,隻聽“啪”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打在窗格上,發出一聲異響。南宮靈也蹭地一聲驚醒,兩人黑暗之中對視一眼,悄悄下床迅速穿好衣服,取劍在手。
隻聽又是“啪”地一聲,一道白光破窗而入,“釘”地一聲打在房正中的桌上,顫微微地仍在晃動,卻是一支飛鏢,上麵還釘著一張紙。
南宮靈蹭地跳下床來,搶到窗前,不及去拉窗栓,啪地一聲運勁震斷,把窗戶打開,隻見大雪紛飛,天上黑雲密布,黑暗之中卻見一個黑影在客棧外的屋頂上急速遠去,已到了三四十丈開外。
這邊朱文羽搶到桌前,取出飛鏢,打開紙,隻見紙上寫著三個大字“隨我來”。
朱文羽揮手將紙扔給南宮靈,已搶身出窗,踏上旁邊房頂,朝那黑影追去。南宮靈瞟了一眼紙,也縱身而出,直追而去。
隻見那黑影身穿夜行衣,行動間也極是迅捷,身形在屋頂上一點便跨出一丈有餘,顯是輕功了得,手持一柄長劍,在前飛奔。朱文羽更不說話,運起輕功,幾個起落已竄出七八丈遠。南宮靈落後朱文羽五六丈遠,隨著前麵二人身影,也是腳不停步地朝前直追。大雪之中,雖並無月色,但四下裏白光反射,前麵的黑影也極是清晰。
一轉眼間便已堪堪追出十六七裏,已到了丹棱縣鎮郊外,前麵便是一片山陵,隻是早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朱文羽一路追來,究竟輕功略高一籌,已追至黑影身後十餘丈處,看來再過七八裏便可追上黑影。南宮靈卻已落後到朱文羽身後二三十丈遠,看來和那黑影的輕功不相上下。
南宮靈正急奔之間,見前麵那黑影一路狂奔,總也追不上,心中正自著急,隻是看到朱文羽已明顯追近了許多,隻消緊追不放,終能追上,隻要朱文羽一追上,纏鬥幾招,他便可趕到。他知道朱文羽的武功,已入一流境界,就算遇上再強的對手,也至少能支撐三五十招,待到他趕到之時,以他們二人一流的身手,合力為之,即便是碰上天下第一高手,恐怕也不至於落敗。
突然,南宮靈感覺身邊一道勁風過來。原來是正奔過一棵枯樹,那枯樹後居然藏著一人,看他從旁奔過,猛然出劍。南宮靈一驚,身形一頓,向右邊飄開,“秋水劍”出鞘!
隻見枯樹之後閃出一人,高高瘦瘦,黑巾蒙麵。蒙麵人已挺劍攻來,令南宮靈心頭大震的卻是,居然是雙手雙劍!
南宮靈不及說話,一揚“秋水劍”,已是和蒙麵人纏鬥在一起。那蒙麵人似乎武功極高,更要命的是似乎對南宮靈的武功路數極為熟悉,仿佛隨時知道南宮靈下招要使出什麼招數,一招緊接一招地攻得南宮靈幾乎無還手之力。卻是一招一式的全往胳膊大腿之類的地方招呼,根本就沒有攻南宮靈的要害,便是南宮靈胸前有破綻也直如不見,沒有絲毫要搶攻的意思。
“五伯!”南宮靈大叫。
那蒙麵人忽地止住身形,站立一丈外不動,南宮靈也趁機站定,方才對方一輪搶攻著著占先,已是讓他招架得有點氣喘。那蒙麵人劍交左手,右手緩緩地把臉上麵巾扯下,露出一張清矍消瘦的臉,兩撇劍眉向中間靠攏,兩道極為淩厲的眼神盯著南宮靈。
“真是你,五伯。”那蒙麵人正是“黑白劍”南宮智,南宮世家行走江湖的“南宮三子”之一,已代表南宮世家在江湖中行走十一年。
“你隨我來。”那南宮智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