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山隱客(4)(1 / 2)

“沒事的,瑪雅,你朱哥哥隻是流血過多,他內功好,不吃藥也會慢慢好的。”唐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安慰瑪雅道。

“哦,那我明天再去多弄點吃的,朱哥哥吃飽了就有精神了,就可以自己療傷了。”瑪雅總算放下心來。

果然,第二日一早,瑪雅便提起劍道:“姐姐,我打獵去了啊,你陪著他。”

唐韻依舊是抱著朱文羽坐著睡了一夜,聽到瑪雅說話,睜開眼道:“去吧,妹妹,多加小心,有什麼事趕快回來。”

“哎。”瑪雅已是走出洞外。

待得瑪雅離洞走遠,唐韻終於忍不住抱著朱文羽落下淚來。

原來昨日給朱文羽治傷她便發現,朱文羽身受七八處外傷,流血過多,本就虛弱,更因那晚劇鬥時過於耗費內力,大量失血之際仍強自催動內息退敵,又勉強提起真力拖著他和瑪雅直奔出數十裏,力盡且竭,已是無法凝阻傷口所中之毒,毒已內侵入體,流入經脈,極難救治。她若是有三花玉露丸在手,喂上幾粒,也可以略微壓製朱文羽所中之毒,慢慢養傷,待外傷養好再用內力驅毒,憑朱文羽雄渾內力,就算毒入經脈,至少也有幾分指望,但三花玉露丸偏偏那晚盡數放在丹棱縣的客棧之中未帶在身上,此時手頭無醫無藥,在這大雪深山之中更無草藥可采,唐韻自己雖是唐門大小姐,但小女孩兒家的習武練劍,於製毒解毒之類並不在行。欲用內力替朱文羽逼毒療傷,偏偏她和瑪雅功力又不夠,試了幾次盡被朱文羽的內力反激出來,根本無法催動內力渡入朱文羽體內,反而自己受了內傷。思來想去竟是束手無策,一籌莫展,隻能眼睜睜地幹著急。

瑪雅卻並不知道這些,隻道唐韻說的都是真話,仍滿懷希望地到處去打獵。這次天色很早,昨晚又各吃了些野雞肉,餘下的雞肉今早又各吃了些,給朱文羽也喂了一點,一時並不覺得餓,瑪雅便想走得遠些,多打幾隻兔子,給朱哥哥好好補補。便一直朝山中走去,直走出五六裏,眼光突然一亮,居然發現樹林邊有一隻母兔子帶了四五隻小兔子正在雪地裏亂奔著,那群兔子都是渾身雪白,本來在雪地裏極難被發現,但偏偏跳躍之間像一堆移動的毛絨絨的雪團,露了行蹤。

瑪雅大喜,連忙取出幾支蜈蚣刺,悄悄躡近。也許是瑪雅踏雪的聲音驚動了那母兔子,母兔子警覺地帶著小兔子朝另一邊山穀一陣狂奔,瑪雅哪會容它逃脫,猛地追上幾步,甩出蜈蚣刺,便已將一隻小兔子釘倒在地,瑪雅不及多想,又甩出幾支蜈蚣刺,但那群兔子實在是太過機靈,隻又打翻一隻小兔,餘下的跟著那隻母兔子已是鑽入草叢不見。

瑪雅不死心地又四處找了一圈,終是找不著,隻好回來提了那兩隻小兔往回趕,好在這冬天的兔子也並不瘦,雖隻是小兔,但與先前那隻鬆鼠也差不多大,三個人夠吃一天的了。

回到洞外,瑪雅並不急著回去,先跑到溪水邊洗剝兔子,正洗著,突聽得身後傳來腳步聲,瑪雅頭也不回地說:“姐姐,他好些沒?今天我打了兩隻小兔子,夠我們吃兩天的了,可惜這大雪封山,要不然我采些佐料,肯定好吃。”

隻聽後麵傳來一個稚嫩的孩童的聲音:“媽,就是她!就是她殺了我的小兔子!”

瑪雅大吃一驚,連忙回頭,隻見身後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穿著淡綠色的毛絨夾襖,戴著一頂粉紅色的帽子,臉頰邊垂下兩根細細的發辮,瓜子臉,兩條淡淡的眉毛,長得十分清秀,雖顯稚嫩,卻十足的一個美人胚子。另一個乃是個少婦,大約三十來歲年紀,身穿淡黃色衣裙,外麵披著一塊紅色披風,還把披風的帽子戴在頭上,相貌俊美異常,雙目黑白分明,膚色也極是白晰,幾乎和雪色沒什麼分別,透出一種雍容的大家氣派。臉上略帶淺笑,不過笑意中卻隱約帶著一絲和年紀並不相稱的狡黠,倒有幾分象朱文羽的那種什麼時候都喜歡玩鬧的笑意。兩個人兒打扮華貴鮮亮,襯在雪地中十分顯眼,直跟畫裏的人物一般,讓瑪雅也一時看呆了。

那小姑娘扯著那少婦的手哭道:“媽,媽,她殺了我的小兔子!我要我的小兔子!”

“別鬧別鬧,明昭聽話,乖孩兒,別鬧,媽來問問。”少婦安慰道。

“不嘛不嘛,我就要我的小兔子,是她殺了我的小兔子,媽,媽打她。”那小姑娘似乎被少婦寵慣了,根本不聽少婦的話,繼續哭鬧著。

“你再鬧我叫你爸打你!聽話,讓媽問問再說。”那小姑娘似乎有點怕她爸,聽這話總算暫時止住哭鬧,不再纏著那少婦,隻是怒瞪著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