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接過兔子,遞給唐韻,柔聲道:“今日便好好歇息,我們先回去,明日自會有擔架過來,你們便隨他們來便行。”
“多謝大姐。隻不過敢問大姐尊姓大名,小妹也好有個稱呼。”唐韻道。
“嗬嗬,我姓趙,叫趙敏,你叫趙姨就行了。明昭她爸爸姓張。唐姑娘無需客氣,我不太慣這麼多規矩,倒是這位瑪雅姑娘直率天真,挺可愛的。”少婦含笑道。
“趙姨?”那瑪雅奇怪地看著那少婦,眼看著這少婦也就三十剛出頭的年紀,居然要她們稱之為姨。
那趙敏何等人物,隻看一眼瑪雅的神情便明白她的意思,笑道:“嗬嗬,瑪雅姑娘,不是我占你便宜,讓你叫聲趙姨還是合適的。”
“那多謝趙姨了。唐韻明日便恭候了。”唐韻又行禮。
“都說了不用這麼客氣,嗬嗬。好了,我們也該回了。明昭,我們走吧。”說罷拉著明昭朝洞外走去,那明昭卻似乎還有點依依不舍地回頭看看唐韻三人。
“姐姐,趙姨她們……她們是什麼人啊?真能救朱哥哥嗎?”一等少婦和那明昭走遠,瑪雅急急地問唐韻。
“我也不知道,大約是隱居山中的高人吧。隻希望你朱哥哥吉星高照,得以痊愈。”唐韻不禁雙手合什地喃喃道。瑪雅看那唐韻的模樣,便也急忙學著樣子閉目合什,共為求祈。
當下瑪雅又將那兩隻兔子細細烤好,自己吃了些,唐韻又喂了些給朱文羽,一切忙乎停當,仍是瑪雅照看著火堆,唐韻抱著朱文羽,三人圍著火堆沉沉入睡。
果然,第二日一早醒來,唐韻已聽到洞外傳來踏雪之聲。不一會,隻聽洞外傳來張明昭的聲音:“唐韻姐姐,瑪雅姐姐,我是明昭,快出來啦,媽媽說請唐姐姐三位回家做客。”
唐韻探出頭去,隻見張明昭領著兩個青灰色衣服的男孩抬著一個擔架,站在洞外的山腳下。
“多謝明昭妹妹,我們就來。”唐韻高聲叫道。連忙和瑪雅略略收拾,便由唐韻背著朱文羽,瑪雅拿著朱唐二人的劍走出洞來。
“來,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是我哥哥,大哥張明武,二哥張明遜,這位是唐韻姐姐,這位是瑪雅姐姐。”張明昭一本正經道,活象個小大人。
“唐韻姐姐好,瑪雅姐姐好。”兩個男孩齊聲道。隻見那兩個男孩十三四歲年紀,麵目俊秀,和明昭倒有六七分相似,竟是一模一樣,顯是同胎雙胞兄弟,雖未成年,卻是沉穩得如大人一般,隱隱有股英氣逼人。
唐韻看看擔架,擔心道:“兩位弟弟,有五六裏路呢,你們抬得動嗎?”她昨夜已細細詢問了瑪雅,估計那趙姓少婦所住的地方離瑪雅逮兔子的地方不遠。
“姐姐放心,隻管放上來。”那兩個男孩齊道,連說話的聲音都幾乎分不出來。
唐韻將信將疑地將朱文羽放倒在擔架上,還不及想辦法找布條固定,那兩個男孩已是抬了便行,唐韻連忙跟上,明昭和瑪雅則跟在最後。
唐韻初時還時時怕擔架不平,朱文羽會翻滾下來,誰知那兩個男孩抬著擔架不但極為穩當,無一絲晃動,更是行走如飛,唐韻幾乎要運起輕功才能跟上。那明昭居然也是絲毫不落後地跟在擔架後麵,跟瑪雅走了個平齊。
“看來這三人果真是名家之後,小小年紀便已有了如此修為,特別是這兩個男孩,看這抬擔架的架勢,如此穩當,麵不紅氣不喘地,武功都幾乎不在我之下,內功恐怕比我還高,才十三四歲年紀,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也不知這位趙姨是何等樣人,她丈夫又是哪位武林高手,又如何隱居在這深山之中?”唐韻一邊走一邊暗想,對趙敏的信心又足了幾分。
五六裏山路轉眼間便已走到,瑪雅看到已到了昨日自己打兔子的地方,隻見那張明武和張明遜二人抬著擔架繼續往前走,再轉個山腳,眼前已是豁然開朗。原來這深山之中竟然有一塊不小的山穀平地,一條小溪從穀中流過,溪邊有一片大大的果園,果園旁邊有一座小院,院中數間木屋,屋前那少婦端著一個竹盤正在給院中的雞鴨喂食,宛然便是一戶農家。隻是在這深山之中,周圍又是收拾得十分整潔,便又讓人感覺到並不是一戶普通的鄉民,倒象是一個世外桃源般的隱居之所。
那明昭遠遠看到少婦,加快腳步跑到前麵,一邊跑一邊喊:“娘——娘——,唐韻姐姐他們來了。”
少婦笑吟吟地放下竹盤,迎上來,隻見她已換上了尋常農婦打扮,隻是粗衣粗布的卻是絲毫掩不住她神色中的雍容華貴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