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兄妹情深(8)(1 / 2)

唐文一愣,半天才緩過神來,將手上的半截劍一扔,朝馮恨元一抱拳道:“唐文多謝副盟主手下留情。”

馮恨元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這才對嘛……”

“……隻是唐文救妹心切,絕不願再回頭,唐文寧願舍命再接副盟主的刀,還望副盟主成全!”唐文續道,方才見了馮恨元的刀法,心知若非對方留情,自己絕難活命,卻仍是神色肅穆,嘴唇緊抿道。

“你……”馮恨元笑容一收,臉色一冷:“唐文賢侄,你真的要一意孤行?你須知道,你是接不下我一招的,更何況兩招?”

“隻求副盟主開恩,大發慈悲,放我兄妹三人離去。”唐文決然道。

“我說過的話從不收回。”馮恨元搖搖頭,沉聲道:“除非你們接了我三刀,否則就別想走。不過我有言在先,方才就算我出了一刀,剩下這兩刀我絕不會再手下留情了。”口中剛說罷,唐文又立刻感覺到那股霸氣洶湧而至,再看馮恨元,卻仍是一動不動,兩隻手連抬都未抬,卻已有股濃濃的殺氣湧出。

唐文並不說話,隻是緊盯著馮恨元,一動不動。

“你不用劍?”馮恨元突道。

“副盟主方才還奇怪在下為何用劍,唐文所擅乃是唐門暗器,用劍非己所長,今日便以唐門武功接副盟主的銀刀。”唐文本就生得秀氣,說這幾句話語氣十分平靜,但聽起來卻是堅決無比。

“嘎嘎。”馮恨元怪笑一聲:“賢侄果然好膽識。不過你雖用暗器,卻也算是空手,若是我以銀刀對你,豈非讓人說我以大欺小?好,那你就接我一記掌刀!”說罷,馮恨元並指為掌,慢慢抬起右手。

唐文頓時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馮恨元雖手中無刀,但分明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刀氣!

原來馮恨元以雄渾內力,以掌為刀,那股逼人的殺氣,竟是絲毫不亞於銀刀在手。

“多謝副盟主,還請副盟主賜招。”唐文沉聲道,眼光死盯著馮恨元右掌的掌刀。

“好,賢侄接招!”馮恨元話音未落,右手怪異地一揮,已是一招“長風落日”劈了過去!

雖是大雨磅礴,但唐文卻頓時覺得有如烈日當空,一股狂風如同從四麵八方刮來,還未近前已覺壓力迎麵而至,壓得自己幾乎透不過氣來,唐文自幼習武,雖處劣境,心神微亂,但仍是努力鎮定,雙手閃電而出,頓時數不清的暗器紛紛出手,銀針、飛刀、鐵石子、袖鏢,有的直射,有的盤旋,有的快有的慢,有如漫天花雨般灑出,直向馮恨元。唐文自知事關生死,已是毫無保留地將所學盡數使了出來!

若是尋常之人遇到唐門暗器,細如銀針,大如飛刀,四麵八方迂回盤旋,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必中無疑。但唐文今日遇上的卻是馮恨元!

馮恨元號稱“絕刀”,除刀法霸道絕倫之外,內力之強也已是一流高手,比之名門大派的掌門人隻怕也差不到哪去,遠非唐文這等年輕弟子可比,更何況唐文身為唐門弟子,內力本非所長,若是唐延雄這等內力發出的暗器,自然勁可穿石,但唐文所打出的暗器打到馮恨元周身一尺之內,卻盡數被馮恨元全身內力鼓出的氣勢所阻,即算是最為細小的銀針,也隻能沾到馮恨元的衣衫之上便即無力跌落,更不用說傷到馮恨元了。

然而馮恨元所發的掌刀之勢卻是毫無阻滯地劈向唐文!唐文錯身一讓,卻隻覺身形已似挪不開步,隻移開半尺便已牢牢被那氣勢困住,便如方才馮恨元的那第一刀一般,無奈之下隻得運起全身內力,雙手拚力上架,意欲架住馮恨元那一掌。

馮恨元的內力何等驚人?單掌還未觸到唐文雙臂,那股勁力已是壓得唐文透不過氣來,眼冒金星,突地隻覺雙臂巨痛,軟綿綿地便要垂下,竟是齊齊斷了!

馮恨元的“刀”力繼續下壓,正中唐文前胸,唐文隻覺胸前有如壓了一塊巨石,哢哢幾聲輕響,胸骨也是斷裂,眼前一陣發黑,口中一甜,膝蓋一軟,雙腿跪倒,一晃,一下趴在地上,再也不醒人事!

馮恨元左手運力一揮一掃,一股大力湧出,頓時將身後撲過來意欲幫手的唐風掃出數尺開外,右手一頓,勁力一收,冷冷站定,盯著趴倒在身前的唐文,隻餘下衣襟之處無力掛著的幾支細小銀針。

“哥!”唐風雖被掃開數尺,但兄弟連心,還未站穩便已衝過來,也不管近在咫尺的馮恨元,一下撲到唐文處,費力地抱起唐文,翻過身來,隻見唐文臉色慘白,雙目緊閉,氣若遊絲,嘴角一股一股地往外冒血,和著落在臉上的雨水,已將身下染成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