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博格爾生性陰狠,已是乘著朱文羽不注意,不聲不響地將兵器取了出來,拿在手中,乘著朱文羽掌勢來路,假裝對掌,卻是暗藏兵器,這一下朱文羽的手掌來勢極猛,若真個被他點中掌心,輕則手上劇痛,重則連這隻手掌都會廢掉。
朱文羽閃身退步一看,隻見那博格爾也後退幾步,臉上浮著一絲笑容,不過在旁人看來,卻絕對沒法從他這笑容中看出任何笑意來,有的隻是一種陰狠的毒辣。隻見他拿著短棒的右手一揮,那短棒唰地一聲展開,原來是一把折扇,折扇上還畫著一朵鮮豔欲滴的牡丹。博格爾這折扇乃是以精鋼為骨,極薄的鋼片為麵,扇骨上還暗藏機關,一根根扇骨可以以機關彈出當成暗器傷人,他自命風流倜儻,平日裏喜歡作中原文士打扮,取折扇為兵刃也是故作風雅,
隻見博格爾裝模作樣地拿著扇了輕扇兩下,也不待朱文羽取出雷霆劍,倏地折扇一擺一收,臉上也沒了笑容,輕喝道:“昭烏達,走!”說罷也不管他人,自顧自地飛身便往燕王府外而去,隻聽“啊啊”兩聲慘叫,想是鄧韶如所率的家丁那邊有人想阻攔博格爾外出,被他一兩招料理了兩人,頭也不回地便走了,竟是理也不理昭烏達幾人。
朱文羽心知憑博格爾的武功,若真想走,除非他和南宮靈燕飛虹同時出手圍攻,否則是攔不下的,便也不再費力阻攔,任博格爾奔出府外。
昭烏達看看地上的沙漠和畢延擇,歎了口氣,朝朱文羽一拱手:“朱壯士,今日就此罷手如何?”
朱文羽知昭烏達生性純厚,博格爾既已遠走,便也不想為難於他,點點頭道:“你們走吧。”說罷回頭對仍在劇鬥的南宮靈道:“木頭,放他們走吧。”
南宮靈一收勢,昭烏達也喝住了師弟克爾劄和朱古爾汗,那邊騰必赤卻已被燕飛虹活捉,點了穴道躺在地上,昭烏達走過去扶起騰必赤,卟卟兩下拍開被封的穴道,再去看術雷和劄木圖,他二人卻已早已氣絕而亡。
昭烏達一陣悲哀,想不到這一次來燕王府行刺,不但事有不成,還死了兩個師弟,如今大師兄博格爾也先走了,餘下幾人根本不可能是朱文羽他們的對手,別說報仇,若是朱文羽不肯放的話他們想走都走不了,再說本就是自己先意圖行刺的,就算喪命於此也是份所應當。故而昭烏達心中雖是悲傷,卻也了無報仇之念,隻是抱起術雷的屍體,再示意朱古爾汗也抱起劄木圖,朝朱文羽略一點頭,腳下一蹬,飛身上了屋頂,踏屋而出。鄧韶如等人方才死了兩個,也不敢再加攔阻,任他們離去。
“羽哥,幹嘛放他們跑了?”瑪雅在後麵叫道。
“昭烏達是條漢子,再說他們是蒙古人,若是留下他們,說不定就會引得蒙古和大明開戰,如今魏國公剛回京城,北疆防務群龍無首,實在是再經不起戰亂了。”朱文羽搖搖頭,“反正也知道他們是誰了,還不如放回去,以後有機會再找博格爾算賬。”
望著他們離去,朱文羽突然想起受傷倒在地上的沙漠和畢延擇,連忙奔過去。隻見沙漠躺在地上,口溢鮮血,不過神誌卻仍清醒,看來隻是肩上受了外傷,卻並未傷及髒腑,不過“鐵扁擔”畢延擇卻因胸口受昭烏達掌力重擊,肋骨盡斷,斷骨又紮入髒腑,再加上刺入胸前的打狗棒,受傷極重,已是氣息奄奄,南宮靈忙上前扶起畢延擇坐著,疾點幾指,雙掌貼在畢延擇後背,將兩股真力渡入畢延擇體內,想止住他的傷勢,隻是畢延擇受傷太重,隻是微微睜開眼,微弱的聲音問道:“沙師兄怎麼樣?”
“沙漠沒事,多謝兄弟了。”朱文羽這邊扶著沙漠大聲道。
畢延擇微微點了點頭,頭一歪,又暈了過去。
“燕兄,你們怎麼會來這兒?”朱文羽一邊扶著沙漠替他治傷,一邊順口問道,不待燕飛虹回答,突地又高聲叫出聲來:“老鄧,來幾個人幫忙。”
“少林寺方丈木雲大師突然暴亡,木靈大師寫書信給師父,師父希望盡快告訴朱兄一聲,後來北平分舵報說朱兄和師弟在北平城,此事又還十分隱秘,若有泄漏便會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師父就讓我自己來跑一趟。”待將沙漠和“鐵扁擔”畢延擇安頓在床上之後,燕飛虹便說起來由:“今日剛到北平分舵,畢舵主告訴我說你們在燕王府,所以就來了,結果正好碰上此事。今夜來的是什麼人?是來和朱兄為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