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那就給大師們弄點素粥,整點野菜,去吧。”朱文羽嗬嗬一笑。
“得令!”周再興抱拳轉身而去。
“文羽哥哥,你好威風哦。”見朱文羽旁邊沒人,張明昭偷偷跑過來,招招手,附在朱文羽耳邊悄聲說道。
朱文羽啞然失笑。
“文羽,方丈大師讓你過來一下。”唐延雄在一邊招手道。
“哎,來了來了。”這是未來的老丈人,朱文羽哪敢怠慢,忙走過去道:“堡主,方丈大師,什麼事?”
“大師,您說吧。”唐延雄向木雲大師道。
“阿彌陀佛,還是堡主說吧,老納聽著便是。”木雲合什道。
“什麼事啊?大師?”朱文羽見二人神神秘秘的,不明所以道。
“也好。”唐延雄答應一聲,回頭道:“文羽,關於咱們脫困之事,我和方丈大師都懷疑和一人有關。”
“哦?是誰?”
“江西霹靂堂堂主,‘驚雷無聲’雷無聲。”唐延雄道。
“啊?怎麼會是他?他不是中原武林中人嗎?”朱文羽大訝道。
“我和方丈大師也是猜測,一來江西霹靂堂以火藥聞名江湖,便如唐門和暗器藥物一般,火藥運用得出神入化,也隻有他能將火藥安放在石壁之中將石壁炸開,卻又能控製得恰到好處,不至於引發岩石崩塌。二來在天衣樓的地道中,我也曾留意到石壁上的燈有些像霹靂堂的‘千年燈’。”
“阿彌陀佛,以老納猜測,那燈恐怕確是‘千年燈’,阿彌陀佛。”木雲又是低聲合什。
“還有,咱們在天衣樓的地道中險些被炸死,也是用的火藥,那時我便懷疑雷無聲與天衣盟有關,至於到底有何關係,恐怕誰也不知道。”
“那堡主的意思是?……”朱文羽一時不明唐延雄說這些是何意。
“我和方丈大師商量,無論那雷無聲與天衣盟有何瓜葛,天衣盟都已是煙消雲散,再難以為禍。而江西霹靂堂曆代一直是中原武林的名門正派,那雷無聲在江湖中的聲名亦可,性雖孤僻,但亦屬明辨是非的白道中人,並非為惡之徒,與天衣盟攪在一起恐怕也另有曲折。此次又極可能是他出手助我等脫困,算來於中原武林有恩,故而想來不宜再去追究他和天衣盟之間的隱秘,我等便假裝並不知此事罷了。”唐延雄道。
“我明白了,堡主的意思是不要去深究此事?”
“不但不要去深究,而且文羽你還要將此事擔起來,就說是你預先派的官兵將山洞炸開,助眾人脫困的,也免得各派弟子胡亂猜疑,在武林中弄出不必要的麻煩來。方丈大師也是此意,故而要你單獨過來說話。我們也會和各派掌門人暗地裏打個招呼的。”
“嗬嗬,是,文羽遵命,我來圓這個謊吧。”朱文羽嗬嗬一笑。
“嗯,那就好。忙了一天,大夥也都累了,文羽,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和方丈大師都歇息會。”唐延雄笑笑,揚揚手道。
“嗬嗬,是,堡主,那我去了,大師。”朱文羽衝木雲大師拱拱手道。
“阿彌陀佛。”木雲合什呼號,盤膝閉目。
在周再興所率的官軍在,剩下的事都交給他們來做了,朱文羽等都是武林中人,隻要稍事歇息,再加上飽飽吃了一頓,便即又是精神奕奕。因無他事,便收拾起程沿來路出長江,回轉重慶府。
待走到天衣穀口,回首重又看到那“漢家九州一統,天下八方稱臣”幾個大字,眾人心緒十分複雜,此次天衣穀之行,各派都有好手死傷,可謂損失不小,而華山掌門祝未風重傷,武當掌門青峰道長慘死,更是令兩派大傷元氣,但最後卻發現對方竟是為了向大明皇帝朱元璋報那二十年前的舊仇,這牽連到陳友諒的大漢朝和朱元璋的大明朝之爭,誰是誰非,又有誰能說得清楚?
唐延雄搖搖頭,微微歎了口氣。
剛回到重慶府,早已得知消息的四川按察使孫昌旭早早便已等在朝天門碼頭的涼亭之中,遠遠見到朱文羽等人的船駛近,盡皆嘩啦啦地湧了出來,到處都是身著兵丁服飾的官兵,至於尋常百姓,自然早就驅走得一幹二淨,隻能遠遠地朝這邊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