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魯煢語塞。
九歌也沒再刺激他，轉身去探望那些百姓們。
魯煢冷靜了一會兒，對於九歌的話他不是充耳不聞，也細細斟酌過，但心中仍有憂慮……
不過，思量後，他還是起步過去找九歌，與她一起探望這裏的百姓們。第一次來的時候，魯煢就格外注重，甚至回去之後還為這些百姓們擔憂，雖然他是個武夫，平時做事也粗心大意，但不知為何就這些百姓們的身影一直在他的腦中揮散不去，也許是他接下了東市百姓案子後的感受，最終沒有替這些百姓們伸冤，反而幫國師洗清了罪名，就這事，在他心中至今仍心存著愧疚。
九歌詢問了其中一個百姓，才曉得王丞相近些日子也都沒有來此看過他們，不過每日都會派人來安頓他們的一日三餐，倒也不曾挨餓過。
現在這些百姓們成日無所事事，又不能離開這個院子，著實空虛，也就讓他們更加期盼著案子的結果，聖上到底有沒有還他們一個公道，有沒有歸還他們先前被奪去的家。
九歌聽完後感慨萬千，因為不曉得王成成那邊的決定，所以無法給這些百姓們一個答複，不過她還是安撫他們，要想找回自己失去的家，就得有耐心等下去，他們之前連半年的時間都熬過去了，現在又何必急於一時，有些事情也不是想辦到就能辦到的。
魯煢原本還想向這些百姓們坦承，是他斷了他們的希望，真凶就在這裏。
然而被九歌阻止了。
這讓他困惑不解。
離開院子後，兩人一起行走在無人的巷子裏。
魯煢這才詢問九歌：
“你剛才為什麼不讓老夫對那些百姓們坦承？”
九歌抬頭看向他。
“你對他們坦承了，又會帶來什麼樣的好處？隻會讓他們知道，是你破壞了他們最後的希望，是你隱瞞了東市百姓案件的真相，害得他們可能永遠都無法讓陛下歸還屬於他們的家園。”
魯煢語塞，想想她說得有些道理，自己想要坦白真相，也隻是想讓自己愧疚的心能夠舒坦一點，卻忘了這樣做會傷害到對方。
半晌後，他長歎一聲。
“看來你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讓老夫再一次見到這些可憐的百姓們，再一次良心受到譴責。”
“隻要太保大人還沒有有所作為，我的目的就不算成功。”
九歌實誠道。
魯煢一怔，定定的看著她。
“老夫甚是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會知曉這麼多事情，如果你隻是一個普通人，是不會涉入這麼深。”
九歌低頭淺笑，又抬頭看向他。
“看來我不向太保大人坦白，實在是說不過去。”
魯煢也笑了。
“沒錯，你要不告訴老夫你的真實身份，老夫必然不會聽取你的意見，哪怕你再帶老夫去見那些受害的百姓們，老夫也隻有憐憫，沒有任何的行動。”
九歌驚住。
“我的身份對您的同情心有莫大的關係嗎？”
“當然有，你一個不明不白的人，偷偷的帶老夫來這裏，又不讓老夫察覺具體位置，言語之中還不斷說服老夫，不怪老夫對你產生了巨大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