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再也忍不住,聲淚俱下。
九歌靜靜的等著,等她緩過這段悲傷再繼續談話。
過了一會兒後張氏終於從悲傷中緩過來,詢問九歌道:
“我如何能相信你說的事是真的?”
她對九歌的身份產生了懷疑,也質疑她帶來的消息。
九歌輕笑,解釋道:
“我沒有必要大老遠的趕來你們家裏,隻為說一個謊言吧,你的丈夫親口告訴我,他的老家住在西壉的麥城,有一個女兒叫木珍兒,他之前一直在西壉和南秀往返做生意,那晚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我也就忘了問他的名字,但我想這些消息足夠讓你相信,否則我也不會找到這裏來。”
張氏愣住,竟然無言以對,她說的事都是對的,丈夫確實一直往返南秀和西壉做生意,他們的女兒也確實叫木珍兒。既然如此,她是否該接受自己丈夫已經不在人世的事……
想罷,張氏又問:
“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丈夫已經遇害的事……”
雖然不願相信這個事實,可還是得問個明白。
九歌沉吟了下,如實道:
“因為我是最後和你丈夫通過話的人,那時候他整個人被控製住,身不由己,除了最後的一點意識。”
張氏嚇得連連往後退。
“被控製……”
九歌點點頭,將始末來源告訴她。
“你的丈夫是在去年回家的路上被敵軍給抓去當了俘虜,那時候西壉正在和東邩北囦交戰,所以你丈夫不信當了俘虜,在敵營裏成日受到非人的待遇,最後還被當成毀滅西壉的棋子,直到臨終前他依然盼望著自己能夠回家和你們團圓,可惜老天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張氏聽完瞬間崩潰,嚎啕大哭,哭得肝腸寸斷。
原來這就是丈夫遲遲不回家與她們團聚的真相……原來丈夫在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如此遭遇,可真叫她的心痛得無法呼吸。
旁邊的人除了昏過去的老太太,無不為她的悲傷所憐惜。
九歌知道木夫人很傷心,可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下去。
“我是最後和你丈夫通話的人,他把自己的遭遇都告訴了我,我也問過他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他說在這世上還有一個牽掛,就是他的女兒木珍兒,因為他答應女兒會回家和她團聚,可惜,他已經沒法回來和女兒團聚了。”
張氏聽到這裏滿臉愣愣的,淚水還掛在臉上。
“珍兒……”
九歌再道:
“我今天來這裏除了要告訴你這個不信的消息外,同時也想把你丈夫最後的意願傳達給你們的女兒木珍兒,不知道夫人可否同意讓我們見一見你們的女兒?”
張氏臉上的淚水流得更凶了,還是努力抑製住悲傷開口道:
“我的女兒她今年才七歲,要是被她聽到這個真相,她的心裏一定會很難過,我實在不願讓她在這麼小的年紀就接受這樣殘酷的事實,畢竟珍兒可喜歡他的父親了,每天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是問我父親何時才能回來,以前我還能騙著她,現在叫我該怎麼辦……”
九歌歎了口氣。
“所以木珍兒的父親在臨終前才會請求我在代為轉告的時候,不要說他已經不在人世的事,隻要謊稱他在外做生意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我想他是想讓你們的女兒長大點再去接受這個事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