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問他。
聞鏡想了想，答道：
“老夫與你母親是同門師兄妹，我們在一起修行了十年之久，而後老夫為了建功立業放棄繼續修行，並拜別師門離開了仙山。從那之後，過去很多年，有天你母親突然下山來找老夫，要老夫助她修行最後一關，那關叫做情劫，師妹修行多年，渡過不少劫難都能順利成功，唯獨這次一直無法渡劫成功，束手無策的她在多次無果的情況下，找上了我。”
“然後父親就幫助母親成功渡劫？”
九歌甚是好奇。
聞鏡點點頭。
“嗯，起初老夫是不同意的，畢竟那時的老夫已成家立業，而師妹隻是一個涉世未深又單純的女子，應該適合更好的男人，但師妹很堅持，她稱這輩子認識的年輕男子隻有老夫一個，隻相信老夫一人，也隻有老夫的修為能助她盡快渡劫。最後，在師妹的勸說之下，老夫答應了她。”
九歌突然覺得心裏憋屈得很。
“這麼說來，我和父親都隻是母親利用的棋子，她和父親在一起隻是為了渡劫成功，生下我可能也是無奈之舉，才會在飛升仙人後，將我交給了父親。”
聞鏡無言以對，低頭一聲長歎。
“人都是自私的，雖然你母親的作為有些無情，但我還是感激她為我生下這麼一個好女兒。”
九歌怔住，轉而羞紅了臉，心底湧起一股暖意，很舒服。
聞鏡把手放在九歌的腦袋上，溫柔的撫摸。
“小九，你是你們眾多姐妹中最出色的一個，而今又繼承了老夫的神目，接下來老夫會著重培養你，除了讓你繼承老夫的衣缽外，還要讓你成就一番大業，你不會有意見吧？”
九歌傻眼，半天說不上話來。父親的這番話可以說非常的嚴重，嚴重到可能會影響她的將來。
“父親，這會不會責任太大了，我覺得我應該擔不起……”
聞鏡板起麵孔，厲聲道：“唯有你能擔此重任。”
九歌語塞，麵對嚴厲的父親，即使心中百般不情願，仍是開不了口拒絕。她十分不解，明明家中還有那麼多個女兒，為何偏偏選定她，難道就因為她繼承了父親的神目，還是因為她有個仙人的母親……
“父親，為何偏偏是我，而不是其他的姐姐呢？”她問。
聞鏡直言道：“老夫看過你其他姐姐的實力，雖然她們一個個都表現得出色，甚至超越目前的你，但是她們都沒有長遠的目光，太在乎眼前的一切，這樣注定是成不了氣候。”
九歌簡直無言以對。
但，即便父親如何的誇讚自己，她仍是無法接受。
她並不想繼承什麼衣缽，也不想成就什麼大業，她隻想在這個世界安然的度完一生，僅此而已。
聞鏡看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語重心長道：“小九，為父可就期許在你身上了，你可千萬別讓為父失望。”
“呃……”
九歌滿臉緊張，父親的話儼然像是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身上，壓得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
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聞鏡起身離開，回去書房繼續處理公務了。
九歌一人還待在橋上，望著天上的月亮，心情五味雜糧，莫名的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