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九歌路過八姐房門時,聽到了裏頭的哭聲,她走到窗前,悄悄打開窗戶,往裏頭窺探。
聞八歌一人坐在房內對著鏡子以麵洗淚。
她哭得梨花帶雨,哭得傷心欲絕。
九歌站在窗外,看得有些於心不忍,但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能夠安撫八姐的心,隻能幹歎氣,最後關上窗戶,回自己的房去了。
……
轉眼黑夜即逝,日出東方,新的一日到來了。
今日是最後一日在三宮,所以從早上開始就熱鬧騰騰,人聲鼎沸。
九歌一直到巳時才走出南殿。
她本來是漫無目的,卻不知為何,走到了鶴宮門外。
正準備離去之時,一人喊住了她。
“聞九歌!”
這聲音好像是太子庚辰的聲音。
九歌轉身一看,果然見到太子站在自己的麵前。
他穿著一身黑色華服,頭戴束發金冠,看得出來今日穿得很隆重。
“九歌見過太子殿下。”
九歌拱手作揖,朝他行禮。
庚辰大步走來,在她麵前駐足,似乎有所顧忌,兩眼看了看四周,才問她。
“孤有事想和你商談,能換個地方說嗎?”
“九歌聽從殿下的安排。”
九歌答應了,許是她也有事要和太子說。
兩人一起走到了鶴宮旁邊的巷子裏,那裏無人路過,甚是安靜,很適合說話。
九歌眼睛不看身旁並肩同行的殿下,反而看著前方。
她問道:“不知道殿下想和九歌說什麼事?”
庚辰垂頭歎氣。
“今早,陛下給孤賜婚,讓那東伯侯高權的二女高鳳儀當孤的太子妃,這件事,你聽說了嗎?”
他說完目光緊張地看著九歌,似乎很在意她的想法。
九歌麵無表情,心裏更沒有任何情緒,語氣平平的回答。
“聽說了,昨日我父從鶴宮回來,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就和我們幾個女兒說了,九歌聽完後很為殿下高興,也由衷地祝福殿下找到良緣。”
“你當真是這麼想的嗎?”
庚辰睜大了眼睛,聲音裏略帶些生氣。
九歌轉頭看他,神情既茫然又無辜。
“九歌難道還能有其他的想法嗎?”
庚辰長籲了口氣。
“孤還以為你聽到這件事後,會有所難過呢,哪怕隻有一丁點也好。”
“難過嗎……”
九歌喃喃自語,她的腦子裏想起了八姐,想起了昨晚她對著鏡子以淚洗麵的樣子,忍不住地重歎一口氣。
庚辰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等著她回答。
九歌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子,麵對著太子。
“殿下,您當真一丁點都不喜歡九歌的八姐嗎?”
庚辰皺起了眉頭,有些不高興。
“你不回答孤的話也就算了,為何又提起你的八姐來。”
九歌解釋道:“我隻是私心的認為,若是太子殿下對我八姐哪怕有一丁點的感情,可否為了我八姐,拒絕陛下的賜婚……”
庚辰吃了一大驚,說道:“聞九歌,你知不知道你這話很大膽,也很無禮!”
九歌連忙認錯:“九歌知罪!還請殿下原諒!”
庚辰看她認錯態度好,也不追究了,原諒了她。
“那你總得給孤一個原因吧,為何要孤拒絕陛下的賜婚?”